钱家铺子在临城的掌柜齐聚一堂。
平时他们除了年节,一般不会私下时走动,原因无他,就是因为临城的特殊性。
秋家是大族,自然与听说过永昌县主的事,秋尚薇嫁到钱家,对永昌县主的态度自然也就带到钱家。
生意不能不做,但为防止永昌县主母子品性不好,出什么幺蛾子,就让负责临城的各家掌柜都守住口风,平时低调行事,只做生意,其它的不一律不过问,谨守规矩。
其它地方的掌柜隔三岔五也能私下坐坐,聊聊,但他们不行。
今日难得,又听说是有执鱼符者到了临城,都格外新奇兴奋。
余掌柜给大家上了茶,茶叶铺子掌柜说:“余掌柜,今天做了你多少生意?跟我们说说?”
余掌柜把今天的事儿一说,各位掌柜都停下动作,目露惊奇。
“我看这两位的确不俗,之前东家来信,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得罪,不能有丝毫狂傲,他们就代表东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各掌柜面面相觑。
“那依你看,他们是什么身份?”
余掌柜摇头:“不知,总之气度不凡,以往执鱼符来的人,也有,但从未像这次一样,隐瞒过身份。我猜测,东家必有东家的用意。”
茶叶铺子掌柜说:“这临城真是事事特殊,我们不能来往,平时必须低调谨慎,就是因为那对母子,你们说,东家这次隐瞒这二位贵客的身份,是不是也和那对母子有关?”
众人交换眼神,都有这个猜测,但都不敢说。
余掌柜清清嗓子:“好了,大家不必猜测,今天晚上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烂在肚子里。”
“是啊,咱们虽然不如其它城的掌柜自由些,但我们的工钱也比他们要多些,大家还是各自做好差事为要。”
众人连连点头。
此时小二在门外低声道:“掌柜的,贵客的马车到后门口了。”
余掌柜立即起身,示意其它掌柜坐着:“大家稍安,我去接。”
余掌柜到门前出迎,见来的不只是颜如玉和霍长鹤,还多了一位公子,手中有个匣子,不知道装的什么。
“三位,楼上请。”
一路上楼,一进屋,其它掌柜的都己经站起来,分列两旁,客气见礼。
余掌柜给一一做了介绍,颜如玉颔首致意,霍长鹤坐主座,颜如玉坐在他旁边,霍长旭站在霍长鹤身后。
颜如玉开口道:“时间不早,也不好打扰各位太久,我就首说,今天买了些皮毛和布料,成色甚好,那就先从衣服说起。”
说罢,她拿出随身带的包袱,拿出几页纸。
“这是衣服的图纸,”又打开包袱,“这是成衣做出来的样子。”
众人定睛看,眼睛瞬间点了。
成衣铺子掌柜脚不受使唤,情不自禁上前,盯着包袱里的衣裳:“这是,这是姑娘做的?”
“不是,是我们的制衣娘子所做,几个样式都在这里,你可以到一旁细看。”
成衣铺子掌柜连衣服带包袱,双手捧到一边,余掌柜命小二把大方桌收拾出来,又在一旁多加了几支蜡烛,让他细看。
成衣铺子的所用料子都从他这里进货,两人属于同气连枝。
颜如玉又拿出香水盒子:“接下来是香料铺子,掌柜的过来瞧。”
香料铺子掌柜心里激动不己,他和肃城的掌柜是表兄弟,平时也互相书信,虽不能说太多事关商业机密的事,但他也知道,肃城的香料铺子生意好得不得了,据说是有新东西,每天都要限量卖。
在看到华光璀璨的瓶子时,香料铺子掌柜激动得差点落泪,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他了!
“这是样品,你先瞧瞧,另外,这是香粉、盘香以及香膏。”颜如玉一一摆上,用香料做成的各种形态的香。
香料铺子掌柜挺挺胸脯:“ 余掌柜,再给我搬张桌子,掌三盏灯!”
茶叶铺子掌柜跷首以盼:“贵客,有茶叶吗?”
颜如玉本来想说这个确实没有,这一路走来,也确实没有做过茶叶生意。
但她忽然想起,方丈给她的两大筐蔬菜中,就有一大包从空间茶树上采摘下来的新鲜茶叶。
不过,还没来得及炒制。
“有,但不多,而且是新鲜茶,”颜如玉略思索,“在外面车上,我忘了取来,我去拿。”
“不,不必劳烦您,我派人去取。”茶叶铺子掌柜的赶紧说。
“不必,车里的东西还多,别人找不到,我自己去,”颜如玉看一眼霍长鹤,起身出去。
颜如玉到外边暗影处,从空间找出那个大筐,把茶叶找了个好看的盒子装上,又带回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