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模糊,隐约看到两个人影,还有屋内的灯光。
“还没醒?”
“哗啦!”又一盆水。
蜂哨睁大眼睛,赶紧爬起来,以示自己醒了。
揉揉眼,抚去脸上的水,他看清周围的环境,也看清面前的两个人。
颜如玉和霍长鹤。
蜂哨心头一惊,脸上强自镇定。
“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霍长鹤正认真剥着栗子壳,根本没抬头看他。
颜如玉道:“大黄,你没在院子里好好待着,去哪了?”
蜂哨眼珠一转:“姑娘,在下是想着出去转转,我还没有恢复记忆,但对临城有一点点熟悉之感,想着也许逛逛能想起点什么。”
他说罢,捂着头:“哎呀,头又有点疼。”
霍长鹤把剥好的栗子肉放在颜如玉手边,抬手指点点蜂哨。
暗卫会意,上前揪住蜂哨的脖领子,左右开弓,“啪啪”两个耳光。
“头还疼吗?”霍长鹤问。
蜂哨嘴角淌血,这下头是不疼了,脸疼,嘴也疼。
“你认识霍长羡吧?”霍长鹤开门见山,“问你什么,就说什么,若是再说一句谎话,那就……”
“啪啪”两个耳光。
蜂哨:我知道,我懂了!不需要再打两个做示范!
“霍长羡?是临城县主府的大公子,今天在城门时,还见到他了,听人群里的百姓说,都认识他。”
蜂哨暗想,我可没说谎,我说的是事实,我也算回答了。
霍长鹤不语,眉梢微挑,暗卫上前,又是俩耳光。
“我再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问什么,答什么,别耍小聪明,若是再犯,”霍长鹤后面的话没说。
暗卫抓着蜂蛸衣领的手往上一滑,掐住他的脖子。
蜂哨顿感呼吸一紧,喉咙都要被掐断,呼吸瞬间被迫收紧。
“能说吗?”
“能,能,”蜂哨哑着嗓子回答。
颜如玉摆摆手:“放开他吧,不必费这个劲,手疼。”
暗卫松开,把蜂哨甩到地上。
蜂哨想松口气,但发现,脖子上似乎还有一只无形的手,还在狠掐他的脖子,他憋得差点透不上气,眼前发花,耳朵里嗡鸣作响。
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憋死的时候,颜如玉手中半杯茶泼过来。
“哗啦”温热的水泼在他脸上。
他猛地吸口气,张大嘴巴,像一条濒死的鱼。
喘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恢复如常。
颜如玉似笑非笑,目光黑沉,映着桌上的烛火,蜂哨是真的怕了。
他不敢再有任何怠慢之心,更不敢说谎。
“好奇?”颜如玉轻笑,“跟你说了,别去西厢房,可你非去不可,还私翻我屋里的东西。”
“你可知,西厢房有药,包袱上也有,但凡你只看一个,也不会有什么,可你偏偏贪心,想都瞧瞧,”颜如玉把空茶盏放下,清脆作响,“你说,不毒你,毒谁?”
毒?中毒了?
蜂哨一激凌,原来如此,竟然如此!
他忍不住微微颤抖,一是害怕,二是敬畏。
这个女子,竟然什么都算计到了。
“我问你,”颜如玉道,“你是什么人?”
蜂哨不敢再撒谎:“我是县主府,大公子手下的蜂哨,专门负责打探消息。”
果然是这样,颜如玉和霍长鹤对视一眼。
“那你为何被追杀?追杀你的,又是什么人?”霍长鹤问。
蜂哨摇头:“我不知道。”
说完又怕颜如玉不信,赶紧补充:“我是真的不知道。”
“实不相瞒,我本来是打算逃走的,和我一个小队的蜂哨,这次出任务,一个也没有回来,大公子他……”
蜂哨一顿,看到霍长鹤又要挑眉,赶紧说:“大公子他心胸狭窄,对我们要求严苛,完不成任务非罚即打,我实在不想再做,就想逃走。”
“不料想,刚出城不久,就遇见那伙人,三言两语说翻,他们就下死手,要不是我跑得快,早就命丧九泉。”
蜂哨忿恨:“他们还抢了我的东西,本来我还有点银票什么的。”
颜如玉嘴角微翘:那些东西可不是山匪拿走的,而是被暗卫搜查出来,收走了。
“他们和你说了什么?”霍长鹤问。
“好像也没说什么,”蜂哨回想,“我还暗示了一下,我是县主府的人,让他们别动粗,哪知他们根本不信,下手更狠,幸亏我机灵,跑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