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和霍长鹤没能按预计的时间进城。
到城门口时,城门刚刚打开,这一开就不得了,士兵发现,外面城门上挂着个人。
士兵们吓一跳,不敢轻举妄动,也不叫人随意出入——即便他们不拦,进出城的人也不敢走,都仰着头看。
颜如玉和霍长鹤的马车也停在门外,下车抬头看。
颜如玉凝眸,不禁一愣。
此人没穿外袍,衣裳被扒得只剩下里面的里衣,靴子也脱了,赤着两只脚。
雪白里衣上写着三个红色大字。
裤衩劈。
颜如玉满脑子问号,这是什么意思?但隐隐又觉得,这三个字有点隐喻。
霍长鹤低声说:“是他?”
颜如玉收住思绪:“王爷认识?”
“这是霍长羡身边的两大侍卫之一,银山。”
颜如玉微讶:“他就是银山?那怎么……”
霍长鹤摇头:“具体情况暂时不知,不过,我猜,应该是银锭干的。银锭向来讨厌银山,觉得银山处处学他,连名字都只差一个字,还想压他一头。”
“我想,应该是昨天母亲他们没有入城,霍长羡特意让银山去查看情况,结果被银锭趁机拿住,挂到这里。”
霍长鹤小声说:“不过,我也看不懂那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回头问问银锭。”
颜如玉听到这里,盯着银山身上的那三个红字,脑子里念头一闪。
裤衩劈——kua 劈——copy——复制。
颜如玉无奈抚额:这塑料英语,不用问,肯定是方丈教银锭的,银锭觉得银山是复制他,所以才留下这三个字。
真服了。
“这下大公子有得忙了,”颜如玉轻笑,“母亲他们还没到,银锭先给他弄这一出。”
霍长鹤很满意:“小小开胃菜,倒也不是不可。”
话音落,就见城门里出来一队人马。
两队府兵左右一分,中间一匹高头大马飞驰而来,这马很是高大,比寻常的马要高出半头,浑身黑色毛闪闪发亮,蹄大若碗,马脸上还戴着面罩,实在是威风得很。
颜如玉微挑眉:“这马倒是不错。”
“马不错?”霍长鹤声音带笑,“马上人呢?”
颜如玉这才看马上的人,一身月白色锦袍,银色薄甲,闪着森然寒光,披红色斗篷,热烈似火。
腰侧掩着一把剑,剑鞘上满是珠翠宝石。
长得算是清秀,皮肤白净,脸略长,下巴微尖,细长大眼, 眼神流转,透着审视和警惕。
审视警惕一多,目光就有点晃,显得不坚定,人也就跟着有点不太自信的样子。
颜如玉微微摇头:“依我看,不及王爷之万一。”
霍长鹤眉眼微弯:“王妃好眼光。”
“此人就是霍长羡。”
颜如玉并不意外,这身打扮,又是前呼后拥出来的,也只能是他了。
“他长得像永昌县主吗?”
霍长鹤想了想:“嗯,他长得肖像其母。”
颜如玉心说,男孩子一般长得像母亲多一些,霍长羡长得像永昌县主的话,那永昌县主也不是多漂亮。
反正不如大夫人。
两人闲聊,这边霍长羡抬头看城门上的银山。
接到消息的时候,他还不相信,简首不可思议,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可当亲眼看到,又由不得他不信。
不是银山还能是谁?
西周人不远不近地围着看,低声议论。
嗡嗡地响,让他越发心烦意乱。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目光飞快掠过人群,恨不能把每个人都看清楚,是不是霍长鹤干的?
除了他,还能谁!
“把人弄下来!”霍长羡压着火气。
寻常士兵可上不了那么高,只能赶紧去找梯子。
梯子搭上,忽然又发现,这梯子太矮,距离银山被挂的地方还差一个人的距离。
这下,议论声更多更响了。
“你们说这人是怎么挂上去的?”
“难不成是半夜架了云梯来?”
“那不可能,架云梯城门上的士兵不就发现了吗?”
“那是怎么弄的?总不能是飞上去的吧?”
“你们看这些守城军,还有那些府兵,架着梯子也上不去呀!”
“就是,就是,看来还是挂人的本事大。”
霍长羡用力握紧缰绳,粗糙的感觉磨砺着掌心。
“去,架云梯,快!”
颜如玉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