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鹤本来有很多话想和颜如玉说,但被八哥这么一搅和,心虚的什么也不敢说了。
银锭紧闭着嘴,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低头拉着小平板车,只管赶路。
霍长衡扬着小脸问:“大哥哥,你去哪了?”
霍长鹤清清嗓子,声音正好让颜如玉也听到:“我去拜访了一个朋友,托他帮个忙。”
说罢,把个小纸包递给霍长衡:“上回看你爱吃这个。”
霍长衡眼睛晶亮,看向颜如玉。
颜如玉回看一眼,微微点头。
霍长衡这才高兴收起:“谢谢大哥哥。”
“不谢,这是我给你送我红果子的回礼。”
霍长衡眉眼弯弯,打开纸包深吸一口气闻味儿,没舍得吃,又收起来。
霍长鹤看看颜松的方向,像是才发现似的,对颜如玉说:“怎么颜松身边多了个人,干什么的?”
颜如玉似笑非笑:“他是颜大人新找的随从。大当家这趟拜访的是个什么样的朋友?”
“是……”
霍长鹤还没说,颜如玉打个响指,黑八哥落在她肩膀上:“这是一位贾公子送给我的真八哥。
聪明伶俐,能说会道,大当家以为如何?”
黑八哥歪着小脑袋,黑眼珠小黑豆似的,晶亮亮打量霍长鹤。
霍长鹤被它打量得心又开始发虚:“不错,挺好。”
黑八哥叫了一声,这次没说话,霍长鹤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一声,听着像是嘲笑。
该死的鸟儿。
颜如玉一挥手,八哥又飞到银锭那边,站在小板车把手上。
银锭回头瞧,黑山鸡依旧眯着眼睛在正中间卧着,现在又多只八哥,活像地主老财找了个狗腿子监工,专门盯着他这个长工。
主仆三人,金铤本来就不爱说,另外俩一个比一个心虚,原本想着畅聊一通,都闭嘴不谈。
天近傍晚,有一处废弃破院,勉强能过夜。
颜松在马背上趴了一天,率先进去占好地方,那个家丁沉默地看着众人,这一天下来他一首在暗中观察,昨天晚上的事有些奇怪,明明说是有什么刺客,结果他却莫名其妙地晕了。
虽然晕的时间不长,醒来以后一切也都如常,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颜如玉任由他看,丝毫不在意,从容安排晚饭。
有霍长鹤带来的东西,她不用再从空间取,大夫人为表感谢,又亲手做面。
颜如玉还烤了只鸡,从空间拿出几个水果。
水果一看就不是凡品,大夫人惊喜又紧张:“哪来的?”
“从文府顺出来的,”颜如玉坦然,“放心吧。 ”
几人正吃面,那边隐隐传来孩子的哭声。
片刻,一名妇人踌躇着走过来,低着头,声音小若蚊蝇:“大夫人,能不能……能不能匀给我一点面条,我女儿这两天一首在拉肚子,我……”
大夫人看看颜如玉,颜如玉对这个妇人没什么印象,她的注意力只在大夫人几人身上。
大夫人小声介绍:“她是旁支,和长鹤同辈,她夫君行二,比长鹤大两岁,你应该叫二嫂,她女儿比衡儿大两岁。”
颜如玉略点头,拿碗盛一碗面条给她。
妇人又惊又喜,这些日子心里也不是没有怨言,但见颜如玉十分强横,连二房三房的人都收拾得利索,他们就更不敢多说。
这次实在是孩子难受的厉害,当娘的没办法,硬着头皮过来求。
都做好了受辱甚至挨打骂的准备,没想到颜如玉这么爽快。
妇人双手捧过碗,小心翼翼地行礼:“多谢,多谢。我……我一会儿把碗洗好了送过来。”
她匆忙走了。
大夫人叹口气:“他们也是可怜,这次王府喜事,远的近的都来了,结果被抄个干净。”
颜如玉抿唇不语。
容氏给小女儿喂面,小姑娘难得眼睛晶亮,吃两口推开碗:“娘亲,你也吃。”
容氏心酸不己,以前日子虽不说大富大贵,但也不至于委屈了女儿的吃穿。
“娘不饿,香儿吃。”
“爹爹吃。”
“爹爹也不吃,香儿不舒服,快吃吧,吃了明天就好了。”
小姑娘用力吞两口唾沫,目光定在容氏身后,有点紧张,更多的是好奇。
容氏回头,看到颜如玉,赶紧站起来。
“我……我一会儿就给您送碗。”
颜如玉俯身到小姑娘面前,比霍长衡大两岁,也高一些,但这些日子下来,瘦了许多,小脸腊黄。
一双眼睛大大的,很有灵气。
“婶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