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从门中闪进来。
两人浑身发紧,不自觉往后缩:“谁?”
霍长鹤反手关上门:“我。”
两人对视一眼,对他没有印象。
流放犯几十号人,他们也没挨个细看。
“你是谁?怎能随意进我们的屋?你们的房间在下面,出去!”
霍长鹤不但没出去,反而坐下:“进你们的屋算什么?老子还要干别的。”
两人吞口唾沫:“你……你想干什么?”
他们扯扯被子,把身体挡住。
霍长鹤嗤笑:“骂谁呢?收起你们龌龊的想法!谁稀罕看你们。”
“方才你们是怎么说的?为什么进树林?”
“没,没什么。”
“就是,我们是官,你们犯,我们去哪,还要和你说?”
“一个小小驿卒,算哪门子官?”霍长鹤缓缓起身,“承不承认都没关系,反正我己经知道。做错事,总要付出点代价。”
“什么……代价?”
“把命留下。”
两人大惊失色,想大声喊,声音还没溢出喉咙,就感觉咽喉处一凉并一痛,紧接着有温热的液体喷涌出来。
“我的妻,也是你们能动的?”
……
颜如玉这一觉睡得极沉。
小时候做体质和异能测试的时候,爷爷就告诉过她一些重要事项,每个异能者的擅长和禁忌都不同,像她虽然比较喜欢研究催眠,但却不能常用。
催眠会消耗她的能量,感觉疲倦。
那天晚上在道观,她就用了一次,今天晚上又连续用了两次。
事发之时不觉得,待事情尘埃落定,神经放松,才感觉倦意疯狂涌来。
次日一早,破天荒没有早起。
她是被一阵喧哗声吵醒的。
睁开眼,大夫人正在窗下煮面,门口似乎有不少人,颜如玉没在意,又闭上眼睛,意识进入空间。
随意吃点东西,摘几个果子尝尝,上次那个给了霍长衡,她自己也没顾上吃。
甜甜的,微酸,吃完好像……精神好了些。
拿上点谷子,喂山鸡。
等她从空间出来,院子里己经吵成一片。
赶紧起来,把拿出来的东西收好,快步出屋。
霍长衡守在门口,见她出来赶紧迎上:“嫂嫂,你醒了!母亲说不让吵你。”
“衡儿乖,”颜如玉递一个红果子和谷子粒给他,“喂山鸡吧!”
“谢谢嫂嫂!”
大夫人给她递个眼色,把她拉到身边:“本来想让你多睡会儿,做好饭再叫你,没想到……”
颜如玉转头看,这才发现方才在门口的不是普通人,而是穿着衙门官衣捕快。
“捕快来干什么?”颜如玉纳闷,边问边往锅里放了点菌菇。
大夫人低声说:“昨天晚上,那两个……咳,驿卒,死了,听说是被人杀的,不知是谁报了官,捕快一早就来查问此事。”
颜如玉也惊讶,死了?还报了官?
“颜松呢?”
大夫人指指人群中间,被几个捕快围着的,可不就是颜松。
颜松脸色铁青,气都哽到喉咙口,恨不能窜上天灵盖。
本来昨天晚上的事就够丢人,想着一早就出发,离开这个破地方,手下不敢说,这些犯人以后也回不去,不会再有人提。
起床时还安慰自己半天,没事没事,结果一下楼,就闯进几个捕快,围着他问东问西。
尤其是孟梦凉还在一旁,东拉西扯,每个字都像响亮的耳光。
更让他百口莫辩的是,那两个驿卒死了,所有人都觉得是他为了泄愤。
他的确是有杀人之心,但没有做,即便要做,也不会是昨晚。
捕快围着他叽叽喳喳,孟梦凉喳喳叽叽。
“都闭嘴!”颜松忍无可忍,目光带着狠意,上前一步,手指点在捕快胸口,“闭嘴,听清楚了吗?
人死了,去查,别找本官的事,要定本官的罪,行,拿证据来。
要是没有证据,就滚开,本官稍后就要动身启程,耽误了行程期限,你们担当得起吗?
小小捕快,也配来问本官?”
捕快涨红脸:“人命无小事,更不能以官位高低来定!”
“这么能说,你怎么不去刑部?你怎么不去修律法?”颜松讥讽,“你们县太爷都不敢如此,你跑到这充什么正义?”
颜如玉暗自冷笑,颜松真是被挤兑得理智尽失,这种话也能说出口。
人多口杂,也不怕传回京城,被那些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