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象,见逐渐平稳了,便将银针取了出来,随手一甩那点银色便准确无误地回到了针包里。
廖扶伤看得两眼放光:“这位姑娘,这是什么针法?”
“稍后教你,”唐停敷衍一句,再次看向殷稷,“你这的确是血热之症。”
殷稷一怔,他看了眼廖扶伤,对方正处于天上掉馅饼,刚好砸在自己头上的惊喜中,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殷勤上前解释:“姑娘,皇上的确有血热的症状,可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是热毒。”
殷稷没言语,廖扶伤却又一次愣住了:“何为热毒?”
他并未发现皇帝中毒的迹象,所以才会往毒虫上考虑,但这姑娘好像很笃定。
“我只是懒得提这毒的全名,你们之前也见过,它叫狱火生。”
廖扶伤再次愣住,殷稷却反应过来什么,陡然坐直了身体:“你是说谢蕴之前中的,就是这毒?”
“不大一样。”
唐停彻底摸透了殷稷的情况,松开手站了起来,动作间灰尘扑簌簌落了出来,玉春连忙挥舞着拂尘给殷稷挡了挡。
“抱歉,”唐停走远了一些才再次开口,“她中的是果实汁液的剧毒,足以见血封喉,而你,是狱火生的灰烬呼入了口鼻,过程会漫长很多,结果倒是差不多。”
都是五内俱焚而死。
“灰烬?”
玉春惊讶出声,“那含章殿里的朱染长明灯里,不会烧的就是……”
他自己也觉得这猜测太过离谱,说到一半就闭了嘴,殷稷也没理会,他垂眼看着自己的手,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慢毒尚且如此煎熬,那身中剧毒的谢蕴,当初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姑娘既然知道这是什么毒,可能解?”
廖扶伤忍不住开口,他心情复杂的很,满心都是苦涩,当年没能救下谢蕴,没想到三年后,他仍旧捉襟见肘,好不容易寻摸出个方法,还治标不治本。
实在是……
“能解,药是一样的。”
唐停回答得干脆利落,廖扶伤惊喜起来,殷稷也被吸引了注意力,不管怎么说,如今解毒才是最重要的。
可很快他的喜悦就退了下去,因为唐停虽然说了能解,可脸色却并不好看。
“还有什么问题?”
“药引子不在我手里。”
殷稷现在的情况比谢蕴当初好得多,若是找到相克的药,不用多少功夫就能解,可是——
“当年我为谢蕴寻药时曾找到了解药,但后来我们再回去的时候,药草都没了。”
或者是当初跟着她去寻药的那些萧家人做的,也或者是后来一路追杀他们的那些刺客做的,但不管是哪一个,她现在手里都没有药。
“这件事朕会让人去查。”
殷稷缓声开口,神情冷静平淡,在经历了当年的一无所有之后,即便他命在旦夕,也不足以让他失态。
“但你要记住,不该说的不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