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开口,话音落下他才反应过来,其实他是相信这件事的,打从骨子里相信,可一旦宫里发生任何和谢蕴有关的事情,他还是会责怪她,惩罚她。
仿佛她才是罪魁祸首。
谢蕴那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他想不出来,胸口的旧伤却在隐隐作痛,他略有些茫然地想,他想做的都已经做到了,该给的报复也都给了,他和谢蕴之间,算不算两清了?
以后这四年,就这么疏离地挨过去吗?
他摁了摁心口,总觉得好像更疼了,却一时没能给出答案,眼下也容不得他多想。
他冷冷看向庄妃:“传旨,庄妃言行无状,褫夺封号,降为贵人,幽居含章殿,静思己过,掌宫之权暂时移交太后。”
庄妃瞳孔一缩,不敢置信的看着殷稷,她只是踩了谢蕴一脚而已,竟然连降两级,还褫夺了封号……
她堂堂世家嫡女,竟然和两个宫婢出身的贱人同级。
这样的奇耻大辱绝对不行!
她声音不自觉尖锐:“臣妾家中出过四位内相,臣妾的祖父更是三朝元老,以太师位荣养,皇上你不能这么对我……”
“朕可以。”
殷稷漠然地打断了她的话,脸色冷厉得近乎残酷:“朕原本也想和你们和睦共处,可你心思不正,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朕,庄妃,你活该。”
庄妃引以为傲的心计和冷静在满是恶意的皇帝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她膝行两步上前,痛哭流涕:“求皇上开恩,臣妾只是一时气恼,以后再也不敢了,皇上开恩……”
“送她回去。”
殷稷拂袖就走,庄妃撕心裂肺的喊声自身后传过来,他听在耳朵里,却只觉得心烦。
这份心烦持续到庄妃被拖走也仍旧没有消减。
他不受控制地想起谢蕴,想起她曾经红着眼睛质问自己,知不知道那天萧宝宝要对她做什么;想起自己提起齐王时,她极怒之下的一巴掌……想起她刚刚那双死水无波的眼睛。
谢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