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每个人或祭出鲁班尺,或向双目中凝聚才气,仔细观察新纺纱机的每一处。
所有人都得出一致的结果,这台纺纱机没有蕴含任何其他力量,就是一台普通的机关,方运没有使用才气操控。
最后,他们呆呆地看着源源不断的棉花变成精细的纱线,并缠绕成团。
四十个纱锭同时进行运作,其效率远远超过在场的任何纺纱工具,只有那种大型的水力纺车可以相提并论,但也不会超出太多。
看着那纺纱机源源不断形成四十条纱线,所有工匠都有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跟眼前这台纺纱机比,之前那些纺车,无论是手摇还是脚踏,简直是垃圾。
海崖大儒们愣在原地,满脑子空白。
他们善于算计又经验十足,就在前些天,绞尽脑汁准备了各种方案和计划,只要等井澜压制方运成功,他们便手段尽出。
但现在,他们只能把大部分手段憋回去。
哪怕大多数海崖大儒不是工家读书人,通过对比也能清晰地意识到,方运面前的纺纱机,绝对是人族划时代的产物,必然能引发一个行业的大变革。
当!
一声清脆的声音惊醒众人,方运脚下的机关钟,响了一下。
接着,暴风骤雨般的钟声响起。
当当当当当……
不止童生会场的三个考官在用力量敲钟,其余会场的所有考官甚至本来不会亲自出手的主考官赵千章,都向方运的机关钟里输送力量。
方运脚下的机关钟,从响第二下开始,就没有停止过!
因为考官们向里面输送了太多的力量,足以让这机关钟连响三天三夜!
在小机关钟不断响动的时候,工院大钟也和所有人料想的一样,响了一声。
接下来,所有人都竖起耳朵,望向蜀城城北的蜀山神匠殿方向,静静等待神匠殿主钟的声音。
没过多久,一声惊天动地的钟声响起,传遍全工界。
随后,钟声再响。
三响,四响。
主钟四响,大钟一响,那就是五次文位晋升,已经超过之前的井澜。
所有人羡慕地看着方运,这意味着,方运将能在短时间内从童生直接晋升到新晋大学士!
但是,许多人并没有因此放弃聆听,因为,如果主钟再响一声,那方运便能成为一境大学士。
当!
当!
主钟六响,声震天下。
工界由赵千章保持的记录,被井澜打破,而不到半刻钟,又被方运打破。
方运脚下的机关钟,依旧在叮叮当当轻响。
数息后,海啸般的喝彩声欢呼声响起。
一张张激动的面容朝向方运,一双双热切的眼睛盯着方运,每个人都毫不掩饰内心的激动。
井澜呆在原地,目光茫然,自己竟然完全被众人忽视了。
半刻英雄。
井澜眼中闪过一抹阴云,但随后深深呼吸,驱散眼中的阴影,向方运一拱手,道:“恭喜方运,您独创的新式纺纱机,将为全人族的纺织业带来巨大的革新,在下佩服!”
少数海崖大儒很不情愿,但不得不露出敬佩之色,只是,更多的海崖大儒咬牙切齿。
其中一人道:“井澜兄,既然事情超出了我们的预想,那便使用备用的手段吧,虽然钟响未必能胜过他,但价值应该不下于他,至少,我们随后可以慢慢赶超,而不是被他彻底压制。”
井澜点点头,向已经显露行迹的三位考官一拱手,道:“在下井澜,想要出示第二件机关。只是此物太大,乃是水力机关,需要引水成河方能发挥作用。”
其中一位考官道:“工具机关比试,允许使用多件机关,但最终成绩,只能取最高一件,想必你也明白。稍等。”
于是,那位考官走向赵千章,低声诉说。
数息后,赵千章点点头,就见考场平台竟然缓缓向两遍分开,露出一个巨大的通道。
接着,通道中流出汹涌的水,宛如一条短短的河,尽头则是一口井,收纳所有的河水。
那考官回到平台边,道:“你可在现场改进机关,以适应这条河水。”
“谢考官!”
井澜说完,沉着地走到河边,然后从海贝中拿出大量的机关零件,占地极广。
井澜正要手动组装,赵千章随手一抛,将一条发光的鲁班尺抛到井澜前面,并道:“为节省时间,我赐你调动鲁班尺之力,只要以心神控制,便可让鲁班尺帮你组装机关。除却节省时间,鲁班尺不会发挥其他作用,望诸位周知。”
考官本来就有权力稍稍改变规矩,而且在场的工匠也都想尽快看到新式机关,没有人反对。
井澜大喜,谢过赵千章,神念连接鲁班尺,就见所有的机关零件徐徐浮起,他本就是大儒,有自己的鲁班尺,只是现在无法使用而已。
随后,他仅仅使用神念,便把所有的零件组装到一起,形成一架庞大的水力大纺车。
方运面色不变,和上一台纺纱机一样,这架水力大纺车,用的也是宁安技术,在细处也远远超过普通工坊的成品。
人族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