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虚圣说的是,明日就商议出一道政令,用以针对他们。”杨旭文道。
曹德安道:“同僚们都在外面等您,等了一天了,您看要不要说几句话?”
方运心中诸事纷杂,有待处理,更因为积累足够,还要冲击文宗,但又不能冷落同僚,于是点点头,道:“我就简单说几句。”
方运说完,向外走,来到庭院。
方运向庭院中的官员点点头,又向左相阁外走去。
身后的官员跟着他,一直走出左相阁。
左相阁前是内阁大广场,站立着密密麻麻的景国官员。
每一个人的眼睛中,都闪耀着光芒。
方运扫视众人,缓缓道:“对我们来说,这不仅仅是一场战争,也是考验。祝贺各位,经受住了考验,同时,也表示遗憾,有些人被淘汰。”
场中传来阵阵叹息声,前不久,他们眼睁睁看着亲人、朋友、同窗、同乡或同僚纷纷离开。
那种感受,刻骨铭心。
方运继续道:“对景国来说,对圣道来说,这仅仅是开始,我们还有相当漫长的道路要走。接下来,我们会遇到无数的战斗,无数的战争,但我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考验。”
许多人用力点头,同时在心中暗暗发誓,绝不被淘汰。
“我方运为人行事,诸位都有所了解,我不敢保证你们圣道有成,也不敢保证你们加官进爵,同样不敢保证你们可以安然度过这一生,但是,我可以保证,我方运,永远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人!”
内阁的大广场上,寂静中涌动着火热的力量。
方运深吸一口气,缓慢而坚定地说道:“我们胜利了,我们又胜利了,我们,永远胜利!”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点燃了在场所有人的心,许多年轻的官员纷纷欢呼,跟着方运高喊。
“我们!永远胜利!”
“我们!永远胜利!”
在众人高呼声中,方运向众人致意,然后离开内阁,抵达皇宫。
在路上,方运收到京兆尹加急传书,打开一看,原来是询问如何处理柳山和那些杂家读书人,并且着重提了一句,有个叫关澈的弃暗投明,并且一直没有离开景国,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方运想了想,让他们把柳山等人扔出城,至于那个关澈,暂时不用理会。
方运进了皇宫,与太后彻夜长谈,最终在皇宫安歇。
天还未大亮,京城的南门打开,一列车队出了城门,然后差役们把一个又一个人从车上拖出来,扔到地上,扬长而去。
有几个清醒但身体不能动的人气得浑身发抖,其中有翰林还有进士,在任何国家都是要被以礼相待的人物,但现在,他们只能狼狈地躺在冰凉的地上,连野狗都不如。
之前进了衙门,官府甚至都没有派医家人来看他们,把他们像死尸一样叠在一个房间里。
清醒的几个人想站起来,可文胆文宫都残缺,外加杂家圣道遭受重创,连身体都受到影响,许多多日静养才能像正常人一样活动。
除了他们,还有更多杂家读书人在昏迷,其中还有三位大学士!
清醒的几个人无奈地转动眼珠,看向柳山。
柳山至今昏迷,口边和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头发散乱,周身全是灰尘,面色苍老,丝毫没有大学士的气势。
柳山运气很好,乃是宗圣的执道者,受到宗圣的力量保护,文胆文宫都没有遭遇重创,甚至没有裂开,但是,柳山自身却有些承受不起这种打击,再加上无人救治,所以过了一夜还是没能清醒。
至于那两位大学士,远远不如柳山幸运,反而因为杂家修为太深,伤势比低文位的更重,如果不出意外,这辈子也醒不过来。
慢慢地,陆续有受伤轻的人醒来,依旧不能走动,扭动脖子已经是极限。
太阳升起,南城门开始出现行人,随着时间的推移,行人越来越多。
所有路过的人都好奇地看着他们,指指点点,低声议论,甚至有闲人干脆站在一边,跟士兵询问怎么回事。
于是,许多人知道了这些人的身份。
一个因为遭受杂家镇封而受损的人,突然走上前,对着柳山吐了一口浓痰,转身离开。
接着,陆续有人有学有样,开始朝柳山或其他杂家读书人吐口水或吐痰。
柳山最是倒霉,因为在他辞官后,各地有关他的罪行开始疯传,景国百姓这才知道柳山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毒害景君,让几十万大军送死,要杀方虚圣,等等等等,简直丧心病狂。
柳山提前醒了过来。
因为他梦到了下雨,想要避雨,却找不到屋檐,一着急就醒了过来。
在醒来的一刹那,他感受到脸上有些凉意,似乎真下起了雨。
柳山睁开眼睛,发现眼前一片朦胧,眼前好像被浆糊糊上,整张脸都感到粘糊糊的。
突然,柳山听到近处的一个声音。
“喝……呸!奸臣狗贼!”
这一次,柳山没有感到冰凉,而是感到暖暖的软软的东西飞进自己鼻孔。
下一刹那,柳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