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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以食为天,任何一个国家的人口成长,都要建立在足够多的粮食之上。
方运浮现淡淡的微笑,计知白来宁安县当县令,是基本放弃农事一科,而柳山逼他来宁安县,就是想断绝他在农事一科的基础,从而断绝以后在这方面可能的成就。
但是,方运迎难而上。
离开农田,方运又去了一趟工坊。普通机关和战斗机关有着本质的区别,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方向。
战斗机关往往以月石为能源,用才气操控,不需要一些普通机关的技术,比如最流行的机关兽实际是以妖蛮的躯体为主,附加攻击性机关。
这就使得最精英的机关师往往主要研究如何激发妖蛮躯体的力量,对工家本身的机关技术研究的并不深。更何况,机关师虽然知晓大量的机关技巧,但把这些技术形成系统的理论知识并普及,却需要漫长的过程。
千万工匠也未必比得上一位牛顿。
确定工坊没问题,方运回到衙门审案。
三月十五的清晨,杨玉环亲自帮方运换好进士服。
吃过早饭,方运乘坐马车前往县文院。
一路上,方运格外安静,但内心却起伏不定。
今日是他第一次主持科举!
敖煌也有点小紧张,盘在车里一句话也不说,他本来没有资格参与县试,但有圣院特批,他可以跟随方运参与县试的所有过程。
马车停在县文院的广场,方运一下马车,前方的官员立刻前来迎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两位考官,一位是来自府文院的邓学正,一位是县院君温固,按理说都是文院系的官员,应该与左相一党对立。
不过,密州除了文官和鹰扬军,连大半文院系官员的官员都是左相门生。
自方运来宁安县后。县院君温固几乎不与方运有任何交流,尤其是文院的事务,只字不提,完全把方运排除在外。明显在阻止方运在“教化”一科上获得好的评等。
“卑职见过方县令!”两位考官齐声问候。
随后,两位考官身后的官吏也跟着问候。
春风吹动白色长袍,让方运更显飘逸。
方运手都不抬,微微点头,扫视众人。道:“诸位晨安。路捕头,场外的维持秩序的兵丁衙役可足够?”
“已经安排妥当。”捕头路弘道。
“宁安县入场人数极多,哪怕每人验身需要三十息,一个检验入口一个时辰也只能验核二百余人。考生近四万,入场队伍可分配好?”
“临时从北芒军借调军士,足足形成两百列验身口。现在已经开始验身,但并未让其进场。”
“考卷与考纸可都印刷完毕?”方运继续询问,所谓考纸就是白纸,供学生使用,但白纸有白卷之意。考场便不提白纸。
“已经准备妥当,考卷与考纸都已经放在牛车之上,可以随时发卷。”
“有的学生未带午餐,额外的餐食可曾备好?”
“已经在准备,至少可供三千人吃喝。”
“文院差役的身体都是何时检验的?”
“昨日请医家之人用医书一一检验,绝无疫病……”
方运慢慢询问,把科举可能遇到的问题全部罗列出来,很快问出一些小问题不足,马上让人去弥补。
在场的官吏有的显得不耐烦,因为方运问的太琐碎了。很少有考官如此询问,但稍有头脑之人不禁暗暗佩服,做事如此谨慎之人,哪怕天赋平平。将来的成就也远超普通人。
足足问了两刻钟,方运才结束,转头对敖煌道:“把我今日问的问题进行排序,写成一份《县试考前验核流程》,放置于县衙之中,以后每逢县试便手持此文书进行验核。科举大事。不得掉以轻心。”
“是!”敖煌立刻拿出文书,不屑地看了其他官员一眼,那样子好像在说看看方运,再看看你们,不仅自己要做好,更要形成制度,保证后人也能做好。这才叫主政一方,这才叫做事!
一些有头脑的官员立刻清醒,有些事看似简单,但用什么样的态度、如何去做,至关重要,这些小小的东西积累多了,最后足以让两个人的差距在最后犹如天渊。
少数官吏把这件事暗暗记在心里,并且认真盯着方运。
他们都感觉到方运和别的县令不一样,他不仅仅值得尊敬,更值得学习,无论是做事态度还是做事方式,让有头脑的人都感到如沐春风。
一些人拿方运跟去年的代县令计知白做比较,突然发现,计知白虽然也亲近官吏,也亲民,但有明显的傲气,把自己与其他官民完全隔离开。
但方运不一样,做事就是做事,无论是对普通平民还是对县丞主簿,态度都出奇地一致,这意味着,方运的心态早就超越了计知白,接近天下如一的层次。
只有胸怀全族之人,才能一视同仁。
面对计知白,这些官吏只是想着逢迎讨好,希望别得罪他,可面对方运,他们都清楚,只要做好分内的事,就不会有事,不用去刻意讨好,但如果处心积虑与方运为敌,必然会出事。
这些人心中疑惑,因为他们从来没遇到像方运这样的人,不过,他们心中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