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三十功臣乃是景国首席!
新晋进士只是激动,青年进士只是感慨,但那些中年进士全都热泪盈眶。
他们这些进士参加多次十国春猎,之前每一次早春文会之前,虽然不至于羞愧万分,但也面上无光,还好众人都没有责备他们,毕竟他们尽力了。
每一次早春文会上,这些人都度日如年,恨不得早早结束。
每一年早春文会上,他们都会想象强国庆功会的场面,总觉得无颜面对景国民众。
但今天,他们挺起了胸,昂起了头,可以堂堂正正坐在这里,不再羞愧,不再自责!
中年进士们的泪水模糊了视线,泪水好似挡住了天地间的一切,唯独挡不住那个年轻却高大的身影。
方运正带领他们继续向前走,就如同在进士猎场中,方运迎向数十万妖蛮,迎向瘟疫之主!
每个进士都仿佛看到景国的未来,不在方运的身后,不在方运的脚下,而在方运的肩膀之上!
三十进士一步一步向前走,形成一股无形的共鸣。
身后的数万人竟然也被感染,许多读书人的步履更加坚定,目光更加清澈。
因为,他们同样看到了景国的明天,在方运的肩上!
一位年过七十、身穿一品诰命服的老妇人牵着孙子的手,轻声道:“记住那个背影,记得一直跟着他。”
“为什么?”小孩子疑惑不解。
“因为啊,他在为人族领路。”
(。)
。
“见过方虚圣!”左掖门前的人无论官职大小、文位高低,全都主动问候,连左相也不例外。
“诸位春安。”方运也客气回礼,目光掠过所有人。
在一瞬间,数百人的容貌表情都被方运牢牢记住,是真心欢迎还是假意逢迎,是心有芥蒂还是心怀抵触,方运能猜到七八成,至于另外两三成的人要么涵养极深,要么用杂家的力量掩饰,难以看透。
不过,谁在什么派系人尽皆知。
方运还礼之后,眉头动了一丝。
计知白的神色不对,与前几日在猎场的态度有着细微的区别,这份区别虽然微乎其微,却让方运心生异样。
方运让杨玉环去先去乔居泽的家眷那里,然后走向参与春猎的进士们,他身穿的是进士文位服,而不是镇国公的国公服。
走到近处,方运拱手笑道:“祝贺马朝明马兄、何鲁东何兄、孙铭孙兄与沈昊沈兄晋升翰林。”
四人齐声还礼,诗狂马朝明笑道:“我们四人准备过几日联手举办一次翰林宴,共同庆祝晋升翰林,方虚圣一定要到场,不醉不归!”
“那是自然。”
计知白微笑道:“我看啊,不如多等几天,等其余几位中年前辈一同晋升翰林,再举办一次更多人的翰林宴!”
众人齐笑。
一些左相党人看着计知白露出不悦之色,没想到计知白竟然帮衬着方运。
“对了!我刚从圣院那里得到一个好消息。猎场的春阳杏林与橘井泉香已经被东圣王惊龙大人亲手移到猎场外,那里将成为医家圣地之一。荒城古地的医家人若立下功劳,可去那里参悟。按道理来说,以后去那里参悟的医家人,都会叫您老师。”
何鲁东笑道:“方虚圣,你既然创立出一个医家圣地,什么时候能创立出兵家圣地?”
马朝明白了何鲁东一眼,道:“医家圣地和兵家圣地能等同吗?医家圣地只需要相关的医道和异象即可形成,可兵家圣地那需要真正的血战!孙子灭楚国国都之地、孙膑的围魏救赵之战、白起的长平之战等等都形成兵家圣地。方虚圣几乎不会主修兵道,怎可能领兵作战?”
“那可说不准,反正你们见识过他的兵法,无比神妙。哪怕我领军作战多年,也难以望其项背。”何鲁东道。
方运心中一动,笑道:“何将军,你既然晋升翰林,那官位必然再度高升。不知何将军想要去哪里赴任?元帅府可有军令?”
何鲁东脸上闪过一抹难掩的喜意,但很快恢复正常,道:“军令还未下。既然景国北边吃紧,草蛮早晚都会南下,我更希望前往北边,为国效力。”
“将军不惧险地,乃是吾辈楷模。祝将军武运昌隆,文位高升!”
“谢方虚圣吉言。”
“对了,何将军若是到了北边,遇到张破岳。定要帮我讨要他欠我的鹰妖帅。”
“此事我也有听说!你送他一首‘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他不过还你一头妖帅,当真是一本万利!待我赴任之时,方虚圣可否送我一首诗?”
“那便说定了。”方运微笑道。
众人说说笑笑,突然,皇宫正门发出一声轰鸣,接着缓缓打开。
全场惊疑。
“这是怎么了?为何要开正门?”
“不会是禁卫开错门了吧?皇宫正门事关国体,乱开正门可是违大礼啊!”
“不应该啊……”
在众人的疑惑中,皇宫大门正式打开。就见一位举人内侍以舌绽春雷道:“太后懿旨,方虚圣率景国进士独占鳌头,扬我国威,乃千年不遇之盛事。特开正门,迎三十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