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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瀚看着老友王正英的脊梁渐渐挺直,心中宽慰,微笑道:“正英兄真应该谢谢文侯大人。人生无常,男女之情更甚人生。此词,却有别样的情怀。登高远望,思念情人,无论如何痛苦忧愁,最终却化为一个‘终不悔’。若以文胆之力念诵此诗,那些情场失意之人,恐怕会很快得到解脱。”
赵红妆幽幽道:“既然不悔,便无怨无愁,便可不念不思。此词,有人看是坚定心中真情,在我看来,或许是让人彻底放下吧。”
“有理,此词之妙,或许在于有不同的解读。”薄瀚点头道。
方运写完,把这首《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拿起,递到王正英手中,自己向马车走去。
“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今日无论如何,你都要离开京城,返回江州。放心,若你在回江州的路上出现意外,我让那些人陪葬!”方运说着登上马车,赵红妆随后跟上。
王正英双手捧着那首《蝶恋花》,深深弯腰,目送方运离开。
等马车离开,王正英把《蝶恋花》恭恭敬敬递向黄家主,道:“伯父,无论您和莹儿是否答应,都请将此词送给莹儿。我现在才明白,有些事,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无论怎样努力,最后终究会遍体鳞伤。我所能做到的,就是不去效仿词中的行为,不去伤春悲秋。正如红妆公主所言,既然不悔,便可不相思。从今以后,在下必发奋读书,直指圣道!”
黄家主却突然展颜一笑,没有接那《蝶恋花》,而是上前托住王正英的手臂,道:“贤婿何出此言?我这个当父亲的,不就是盼着女儿后半辈子安安稳稳吗?那些聘礼,按照我们黄家的规矩都会逐年返给莹儿。你现在虽然拿不出聘礼。但却让我看到你有让莹儿幸福的能力,莹儿嫁给你自然是好的!来人,去把莹儿请出来,去的时候记得说正英是被冤枉的。我已经同意两人的婚事。今日我就与他们两人一起前去江州,最后让两人在江州拜堂成亲!”
“这……”饶是王正英同时做好成与败的准备,也没想到这位未来的岳父如此干脆。
一旁的薄瀚也发呆,很快清醒过来,充满敬意地低声道:“不愧是名门家主。手段了得!”
黄家主说完,搂着王正英的肩膀,笑眯眯道:“贤婿进屋说,先与莹儿相见,她为了你已经恨死我这个当爹的,你可要帮我说说好话。”
王正英还是有些迷糊,问:“那您不要这首《蝶恋花》了?”
就见黄家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王正英手中的纸张,然后迅速卷好握在手中,笑眯眯地拍拍王正英的肩膀,道:“贤婿一番苦心。我自然不能辜负!你放心,我会把这首词放在最佳之处,就算这首词镇国后重达百斤,也不会压坏什么。”
“伯父说的是。”王正英迷迷糊糊跟着往里走,至今无法适应这个突如其来的大好消息。
薄瀚翻了翻白眼,刚才还对黄家主无比敬佩,谁知道他为了《蝶恋花》还是像饿狼碰到鲜肉一样。
“不过,此事算是彻底解决了。只是文侯大人在学宫恐怕会举步维艰啊。”薄瀚心里想着,望向方运马车离开的方向。
马车上,赵红妆手握公主官印。面色一变,道:“有人想向你发起争上舍!”
“哦?我对学宫所知不多,你说一下是怎么回事?”方运问。
赵红妆叹了口气,道:“各国学宫都分外舍、内舍和上舍。外舍数量极多,而内舍和上舍的数量都有限。一般来说,由‘凌烟阁’的排名来决定内舍和上舍的学子。不过,凌烟阁虽然特别,但不能决定一切,所以上舍或内舍的每人每月可被次一等住舍之人挑战一次。”
“若有人争上舍赢了我。那他就能得到第一舍?”
“是的。”
“那若是输给我有没有惩罚?”方运问。
“争夺者若是失败,就是连自己能力都不清楚的货色,景国学宫会马上开除,而且圣院和孔府学宫永不录用。可以说,争夺者失败的代价就是以后的前途!”
“真没想到如此严重。那我若是败了,仅仅让出上舍就可以了?”方运问。
“并非如此。你若是败了,你会直接回到外舍,然后清扫一个月的学宫茅厕。”赵红妆面带笑意。
“你似乎很想见到我去清扫臭气熏天的茅厕?”方运问。
“是的,我很想知道不可一世的方文侯,扫茅厕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赵红妆脸上笑容更浓。
“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不过,争住舍本身的得失不重要,重要的是文胆吧?”方运道。
“是的。景国去年发生了十五次争住舍,七胜八败,而失败的十五个人中,有十一人文胆碎裂!”
“比例这么高?”方运有些吃惊。
“就是如此高。学宫住舍的意义太过重要,所以失去屋舍或者争夺失败,信心会受到巨大的挫伤,文胆自然而然就崩溃了。只有少数人或担负特别的使命,或者实力不足但心志坚定,所以文胆仍在,而后者因为此次失败,反而会更进一步。各国历史上许多大学士或大儒,年轻时都被人夺过上舍或内舍。剑眉公就是其中之一。”
“是吗?我想知道具体经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