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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方运的诗,众人就不再犹豫,一些人陆续离开,并说好明日来吊唁。
不多时,方运和赵红妆一起辞别陈家众人,走出门外。
赵红妆道:“我送你回去,路上有话要与你说。”
“好。”方运道。
门前停着许多马车,两人正在找寻,忽听一人大声道:“方文侯,重阳节的请柬可曾送达?”
方运循声望去,就见一位身穿白衣进士服的中年人微笑着走过来,身后跟着两个随从。
方运并不认识这人,正要开口相问,赵红妆低声道:“豪门卫家的卫宇煌,卫家负责此次重阳节文会。”
方运一愣,卫宇煌这个名字可谓大名鼎鼎,是七年前的景国会元。
当年卫宇煌在酒楼与人争斗,失手杀死一个秀才被抓,按律将被判流放十年。
但十国有春秋决狱衍生出的诗文抵罪,卫宇煌是应试的举人,又没犯死罪,符合诗文抵罪的基础条件,之后在狱中写出一篇好文章,获得临时抵罪,最后参与会试一举夺得会元,成功免除罪责。
景国近百年来有机会诗文抵罪的人很多,可真正成功的十年难见一个,这位卫宇煌是近十年唯一一个成功诗文抵罪的人,所以方运记得十分清楚。
方运仔细看此人,相貌端正,彬彬有礼,没有大家族出身的傲气。
“卫兄,久仰大名。我初来京城,并没收到重阳节请柬。”方运拱手道。
“今年景国的重阳节文会由我们卫家主持,谁都可以不请,但唯独不能不请你。你若是不去,我们卫家颜面丢尽。方兄,您可一定要赏光。”卫宇煌说着,双手奉上一张红色的请柬,上面菊花朵朵。
方运犹豫了一瞬间,接过请柬微笑道:“卫兄客气了。承办这种规模的文会不容易,诸位卫家子弟辛苦了。没得说,我定然去捧场。”
卫宇煌眉眼中闪过喜色,道:“都说方兄如何。我怕你会拒绝,今日一见才知是谦谦君子,他人之言果然不能信,眼见当为实。九月初九,我们就在玉山恭候大驾。”
“定当前往。”
卫宇煌突然一笑。道:“方运,输给谁也不能输给庆国武国的男人。”
赵红妆脸一沉,张口要骂,可卫宇煌贱笑一声后转身就跑。
方运无奈一叹,道:“红妆,看来你在京城很受欢迎啊,别挑了,找个好男人嫁了吧。”
“你的语气怎么跟我长辈一模一样?少废话,上车!”赵红妆瞥了方运一眼,快步向马车走去。
方运就要跟去。突然有人道:“方文侯留步。”
方运记得这是衣鸣天的声音,回头一看,就见衣鸣天和小国公等康社之人快步前来。
衣鸣天面带愧疚之色,双手抱拳道:“今日之事,衣某有眼无珠,不识真才子,又见你与红妆亲密,一时鬼迷心窍,还望文侯恕罪。”
方运微笑道:“小事一桩,你若真心道歉。我必真诚接受。”
衣鸣天愣了一下,没想到方运如此直接,立刻正色道:“我今日虽颜面尽失,但也仅仅丢了颜面。若还与你纠缠不休,那就不是丢脸这么简单。再者我与宗午德略有交情,他知我为人。”
方运笑道:“我今日要与红妆一同乘车回去,你难道就不会鬼迷心窍了?”
衣鸣天无奈一笑,道:“你的事情我略知一二,不说你与红妆到底是否情投意合。若你真出手,十国青年才俊中能与你一较长短的不过十余人,而我不在其中。所以,我审时度势,还是暂时退出吧。”
方运道:“那倒是可惜了,你若不退出,小国公一定会全力相助你。对吧小国公?”
方运看向俊秀的小国公。
小国公笑眯眯道:“鸣天是我至交好友,若他有所需,我自然全力相助。”
方运点点头,转身走了一步又回头,道:“麻烦小国公帮我给管长俞传个话,这一次强买我老师的延寿果就算了,若下一次害我之心不死,就不是断两条腿那么简单!”说完扭头离开。
小国公面色阴沉,盯着方运的后背一言不发。
他身边的人也不敢开口,方运表面上是说管长俞,实际是警告小国公,傻子都看出来那个庄举人就算吃了龙胆都不可能在陈家出事的时候挑衅方运,衣鸣天绝对指使不动,只有小国公能做到。
“你回家包扎一下手吧。”衣鸣天说完,竟然离了小国公走向自己马车。
“与我一同回学宫。”小国公面色一暗,快步登上自己的马车,他的几个好友也一起进入。
车厢内静悄悄的。
一人外放文胆之力,低声道:“殿下,与方运为敌,实为不智。不过是一个管长俞而已,舍了就舍了。”
小国公点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出去!”
“我……”那人面色惨白。
“出去!”小国公眼中没有一丝感情。
“唉……”那人叹着气离开。
等那人离开,车厢内又恢复了静悄悄的,四个人默默地坐在小国公身边。
小国公缓缓道:“真以为我会为了一个管长俞而为难方运?这种蠢货不要也罢。管长俞无论如何也是为我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