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老先生并没有瞒着书院扩建的事情,他第二日去书院时,就将这事告诉给了学生们听,然后就转道去了玄虚观。
结果在午时之前,佟家书院不仅要设立女学,还要扩建书院的事情就在城中闹得沸沸扬扬。
往日在茶楼里听书听曲的百姓也聊起了这事。
“贤妃得宠果然不假,您瞧瞧这圣上都为了给二皇子搏美名,大手一挥就扬出去了一千两白银。”
“哎,你们懂什么!”
“赵相如赵左相的名号,你们听过吧?”
“人家现在不仅是三品大员,还帮着皇帝守着京城呢!”
“左相就是从佟家书院出来的,说不定圣上就是欣赏佟家书院的作风呢?”
“说的也是,这位在朝中可是很喜欢重用寒门学子的,许是顾念寒门学子求学不易,所以特地就给了佟家这个荣光,想让其他书院也效仿佟家书院吧。”
“这样一说,看来这位也不是个暴虐之人啊,怎么那孟贪官都死了,还要将人家的尸体斩首啊?”
“国家律法就该赏罚分明,孟轲贪的是官盐的银子,而且我还听说这孟轲是将官盐卖去了西州,难保不会流入草原外族之手……这不就是滋敌吗?”
“现在西州那边还时常有摩擦,指不定哪天就打起来了呢。”
“我们江淮离西州为不远,要是起了战火……”
“那这孟贪官实在是该死啊!”
忽然画风一变,有人羡慕道:“且不说孟轲这个贪官,但不得不说佟老先生看人的眼光还是准的,他那些学生个个都出息得很,我听说佟老先生每年寿辰都能收到京城送过来的各种名画名帖呢。”
“话说……佟家书院扩建后入学的要求会变容易些吗?”有人心动道:“我觉得我家那小子在念书上还是挺有天赋的。”
“书院再怎么扩大,收的学生也是有限,如今还有御赐的牌匾在,恐怕还会有学子千里迢迢的跑来江淮求学呢。”
话音刚落,立即就有两三个人起身离开了。
迟钝一些的人等喝完一盏茶后,才发现茶楼里的人少了很多。
外面百姓的这些闲聊也被当作逗趣的闲话传到了孟府内,苏溪听完后,不禁笑道:“看来佟老先生的魄力很大啊。”
但最要紧的还是因为这事,二皇子和陛下都落得了一个美名,等时间一长,别人再提起孟轲,哪里还会记得他是死后被斩首的?
只不过是罪有应得罢了。
“可不是嘛,书院一扩建,那男女两学就方便隔开了,到时候入书院的女学子们也能少些非议啊。”青竹笑着附和道。
苏溪闻言不禁颔首,抬眼恰好看到了元术走了进来。
“娘娘,尚婕妤在外求见。”元术低头禀报道。
“嗯,让她进来吧。”
尚婕妤每日都会过来主院这边碰运气,所以苏溪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尚婕妤一进来,就先行礼请安道:“嫔妾给贤妃娘娘请安。”
苏溪不冷不热的应道:“尚婕妤快些起来坐下吧。”
尚婕妤抬头扬起笑脸,笑盈盈的说道:“娘娘,嫔妾今日过来是有一事相求。”
“现在都六月底了,再过些日子就到乞巧节了,嫔妾听闻晋城那日夜里不仅不灭灯,还会办灯会,做巧果,祭织女……比京城里可热闹多了。”
“您那日可否要出去瞧一瞧?”她试探的问道。
苏溪闻言佯装为难道:“本宫也听闻江淮一带对乞巧节的重视,可陛下这几日一直在忙着盐政的事情,本宫也不好提及此事。”
“不过尚婕妤若是想出去看看的话,本宫可以向陛下代为转达。”
尚婕妤顺势接话,不好意思道:“那便劳烦贤妃娘娘替嫔妾问一声了,您是知道的,嫔妾就是个待不住的性子。”
“这晋城的乞巧节灯会又热闹得紧,嫔妾这心里着实想出去看看。
苏溪面上一怔,随后笑着点头应道:“尚婕妤放心好了,本宫要是能见到陛下,定会和陛下说这事的。”
尚婕妤一听,假装松了一口气,道:“那您可要记得了,不然嫔妾又得闷在院子里了。”
最糟糕的是她和陛下明明只有一两堵院墙之隔,但她却很少能见到陛下的面。
要是乞巧节那日陛下私下带着贤妃出去,那她不得呕死自己?
反正她现在提过这事了,等到乞巧节那日,她过来主院时,如果没见到贤妃,那她也有理由出去寻人。
她起身告辞道:“那嫔妾就先退下,不叨扰您了。”
“嗯。”苏溪点头目送着尚婕妤离开。
青竹纳闷道:“这尚婕妤还真是为了乞巧节出府的事情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