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沈昭容偷偷去公主所找了大公主,然后被欣嫔撞见了,两人立马就起了冲突,最后好像是欣嫔罚了沈昭容。”
“沈昭容现在还在罚跪呢。”
春桃迟疑了一下,又说道:“听线人说当时……沈昭容的情绪好像有些不对劲。”
“哦?”凌嫔放下手中的棋子,抬眼问道:“可有详细表述?”
春桃点头道:“说是沈昭容不仅抓着大公主大声质问,让大公主说出谁才是她的母妃,后面沈昭容还动手打了覃嬷嬷,神情有些癫狂。”
“动手了?”凌嫔微微惊讶道,虽然她特意刺激了沈昭容几句,但也不至于将人刺激疯了吧?
“是,线人说要不是欣嫔来得及时,沈昭容那个架势恐怕是想将大公主强抢回去。”春桃皱眉,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犹豫道:“您说这沈昭容的脑子是不是出了些问题?”
动手打人只有是坊间泼妇才能做得出来的粗鄙之事,作为世家贵女,她们的腰板时刻是挺直的,谈吐和素养都应该是在规矩和礼仪的束缚中。
以往沈昭容再跋扈,那也只是罚跪其他嫔妃,即便有动手的时候,那也是手下的宫女代劳的。
且不说这些小事,但沈昭容这样莽撞的去质问大公主这些事情,就可以看得出来沈昭容的脑子是真的出问题了。
要不然正常人哪里能做出这种糊涂事?
凌嫔凝神沉思道:“也许是这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沈昭容接受不了事实,让她昏了头吧……”
她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本宫曾在一本《南疆异录》中看到过一种香,此香名为醉仙香,由南疆境内的一种奇花制成,可迷惑他人心智。”
春桃瞬间睁大眼睛,诧异道:“您的意思是有人利用了这种香谋害沈昭容?”
凌嫔嫌弃的瞥了一眼春桃,“本宫的意思是想要拿到这醉仙香!”
春桃闻言立即尴尬了起来,抬手轻轻的打了一下自己的脸,谄媚的笑道:“奴婢愚钝,未能意会您的意思。”
她赶紧补救道:“既然这醉仙香是南疆府的东西,那找一个来自南疆府的人询问一番,便可知晓了。”
春桃想了一圈后宫嫔妃的来历,随即眼睛一亮道:“您可还记得那个被贬为庶人的白美人?”
“这个白庶人耐是南疆府知府的嫡女,她在南疆府生活了十几载,应该会知道哪里有这醉仙香。”
凌嫔想了想,看着棋盘上黑白分明的棋子,道:“找一个面生的宫女去一趟冷宫吧,告诉白庶人,她若是能帮我们拿到醉仙香,本宫便助她离开冷宫。”
“是。”春桃连忙应道。
但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让她们毓秀宫的人去做,所以春桃特意找到一个她们安排在浣衣局的线人去做。
线人是浣衣局负责浣洗衣裳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宫女,她的名字也很普通,就叫做小喜,在接到毓秀宫的消息后,她并没有急着动手。
十二月初二,这一天是如素出阁的日子。
慈宁宫内,如素穿上了嫁衣,挽好了发髻,戴上了凤冠,柳嬷嬷拿着一把玉梳子,眼尾一红,轻轻的梳着如素垂髫下来的头发,说着吉祥话。
“一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三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柳嬷嬷将玉梳子收好,为如素盖上了红盖头,握住她的手道:“吉时已到,你该出嫁了。”
如素牵紧了柳嬷嬷的手,笑道:“母亲,您日后要多加照顾太后娘娘,别让太后夜里喝多了茶水,不然太后娘娘会睡不着的,第二日起来她又该头疼了。”
自进宫后,她们母女皆为宫婢,不再单是母女的关系,所以如素只能改口称柳嬷嬷为“嬷嬷”。
但今日是她的大喜的日子,她想唤一声柳嬷嬷为——母亲。
柳嬷嬷一听,这下连眼眶都红了,心中颇为伤感,今日一别,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了。
但女儿已经长大了,她不能自私的将女儿留在宫中做一辈子的宫婢。
“好了,不能耽误了吉时,咱们快些出去吧。”
如素轻微的点头应道:“好。”
柳嬷嬷牵着如素的手,将其牵引了出去。
而太后已经先在慈宁宫的宫门外等候着了,看着这一抹红色倩影出来后,便笑道:“接下来这段路,让哀家陪你走吧。”
因为如素没有资格在宫中乘坐布辇,所以只能从慈宁宫走到角门处,再坐上来迎亲的喜轿。
“是。”如素知道太后这是在给她做脸,便伸手去扶住太后的手臂,两人走在了最前面,而后面的宫女分成了两列,两人一抬,抬着绑有红色绸带的笼箱,这些东西都是如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