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马车并排,“正好我没带护卫,还担心京外混乱,遇到野兽呢。”
白羡鱼在心里哼了一声。
野兽?我看你倒像一头花狐狸。
尽管心生不悦,但王厘见到李璨,也施礼让开,白羡鱼只好不情愿地退后。
“一路小心。”他对叶柔点头,刻意露出成熟稳重的神色,与之前的嬉笑怒骂判若两人。
“快走吧,别挡住官道。”李璨说着,轻拍安国公府的马,便带他们离去。
白羡鱼站在原地不动,听到李璨的声音远去。
“叶小姐如今是大掌柜了?听说小姐的账目算得很好。”
“叶小姐认识范阳卢氏家的公子吗?那是位少将军,昨日他还赞赏叶小姐,说叶小姐……”
白羡鱼忍不住追了一步,却仍听不清李璨后面的话。
他咬紧后牙槽,闷闷地回去做事。
这花狐狸,什么时候变媒婆了?
范阳卢氏?呵!
王厘拍马从白羡鱼面前经过,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白羡鱼只当没看见,并且踢起路上一块小石头。
石头正中马腿,王厘的马“嗖”的一声一跃而起,带着脸色煞白的王厘窜出去,消失得一干二净。
蒲州渡口停靠着安国公府的船。
这些船载重大、吃水深、船身坚固,可乘风远航,也可由人力驱动。
十艘船浩浩荡荡停泊在这里,然而往日虽然疲惫却安心的船工们,此时神色惴惴,跪在地上,等候询问。
李策陪同大理寺卿崔玉路和户部官员,从一艘船走到另一艘船,直到看完整整十艘,才站在摇摇晃晃的船栏边,要来账目。
账目记载,船在齐州随县卸下货物,又装载木头,拉向洛阳。
齐州,是京杭运河的重要渡口。那里的黄杨木、核桃木都很好,货船在那里运木头,也很正常。
但是木头怎么就变成了铁矿?
崔玉路的目光炯炯有神,一面翻阅账册,一面道:“齐州的木头的确很好,但是齐州的铁矿,也很好。”
“交付木头的人,抓来了吗?”李策问。
“抓来了,”崔玉路道,“他的确交的木头,没问题。”
“收货的人呢?”李策再问。
“收货的人哭着要他的木头,说铁矿跟自己没关系。”崔玉路揉了揉头,觉得一筹莫展。
买卖双方都没有问题,有问题的,就成了运货的人。
“查吧。”崔玉路道,“是黑是白,查清楚。”
“六殿下到了。”远处有人禀告,便见六皇子李璨带着叶柔,匆匆而来。
叶柔对崔玉路和朝臣们施礼,李策并未避嫌,道:“天冷,长姐怎么来了?”
“这是我的生意,我当然要来。”叶柔却试图撇清同李策的关系,道,“不知道大人们查得怎么样,果然被人换了铁矿吗?”
她意有所指,表明安国公府是被冤枉的。
崔玉路神色锐利。
“叶小姐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有什么证据吗?”
叶柔有些懵懂无辜,道:“没有。”
崔玉路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此一来,小姐要跟我们走一趟了。”
“走去哪儿?”
“监牢。”崔玉路道,“京兆府或者大理寺的监牢,小姐可以挑一个。”
“等等。”一向柔和乖巧的叶柔,此时却有了主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