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小石头回家那段路的监控摄像头出了问题,但稍远路段的摄像头并无问题,警方已经向经过事发路段的车辆征集行车记录仪视频。
至于常家这边,郁棠冷眼看着坐在审讯室的男人,这是常家目前的主心骨常青山,他是常立山的弟弟,捧骨灰坛男人的八叔。
“你是不是是Hunter的侦探,破了猎人模仿案的那个女人?”
“是我。”
“就是那个锤子Hunter,就是你们的林几何害我们村没了谋生的产业。”
做了坏事,还敢这样大言不惭。
郁棠冷笑,倒不是她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在朝阳村那种地方,男人们都习惯了吸女人的血,实在很难养出正常的男人。
躺在女人肚子上过活,竟然也能算得上产业么?何况,这男人口口声声说林几何毁了他们谋生的产业,可对这所谓的产业,他们何曾付出半点代价?
果然是朝阳村的人,她立刻便想起了那个以为她是客户,向她推荐自己老婆、妹妹甚至是母亲的人中败类常伟。
郁棠冷笑,若不是时代技术有限,她倒是想让这些男人重生到那些女人身上,让他们尝尝这像母猪似的一窝一窝生孩子的苦。
或者,就像那位科学家对俞至慎做的一般,让他们体会受害者的痛苦,不然,他们因着生理上的先天优势,永远不会堕入这种困境,自然永不会有感同身受的一刻。
“你也可以带着你们朝阳村的男人们,集体去投身人类生命产业啊,A国不就有科学家在重金招募男性志愿者去怀孕生子么?”
“女人不能生孩子,要用男人来生,那还要女人做什么?”
在常青山身上,郁棠看不到半点人类文明的光辉,只有高高在上的浅薄无知与阴毒愚蠢。
她并不恼怒,冷声说:“我们不妨开门见山,朝阳村有土葬的习俗,可联邦有火化的强制要求,于是该怎么办呢?你们想到了李代桃僵,可是选谁当这个倒霉鬼呢?”
郁棠拿着卷宗,漫不经心地翻阅着。
“最好是那种无亲无故,独自居住的社会边缘人士,你们四处搜寻,最终还是找到了合适人选,沈破石,没人会在意他这样的人的生死,对么?”
将小石头的照片放到桌上,说这些话时,郁棠白玉般的脸庞上蒙着淡淡的怒意。
“这是谁?我不认识他。”
“那你怎么解释那具被当成常立山焚烧的尸体?不必把锅推到殡仪馆犯了错漏上,那边交代了,是你们给了钱,让他们睁只眼闭只眼,在确认尸体身份这个环节放水,他们甚至都没有打开裹尸袋看一眼,便将尸体送进了焚烧炉。”
但凡当时有人看一眼,未必会有如今这样的结局。
“你的想象力真丰富,我不过花钱买了具尸体,怎么给我扣谋杀的帽子?”
“你说买卖尸体,那告诉我,何时何地向何人买的?”
“张小鸟,现金交/易,上周五的中午,他叔叔张大麻子亲自给我送过来的,下午我就送到了殡仪馆。”
“来源不明的尸体你也敢收,不怕是他为了你的钱,故意去杀人?”
“听张小鸟说,这人是出了意外摔死的,至于真相如何,就不关我的事了,我是不是好市民?”
伪造意外,在各类谋杀里,是最常见的手法。
做了这样的事,还敢舔着脸问她他是不是好市民?
拿着卷宗,郁棠绕着常青山走了一圈,她双手撑着桌子,笑着说:“你们常家人倒真是父慈子孝且兄友弟恭,把大自己几十岁的老哥哥尸体扔在冰柜里。”
“那是为了圆朝阳村的传统,哥哥不会怪我的。”
郁棠莞尔,她用手指敲击着桌子。
“知情的人晓得你们是怕尸体腐烂,不知道的只怕还以为,你们准备择个好日子把你弟弟吃了呢。”
“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那也比不过你们草菅人命,这下倒真是光宗耀祖了,既然迷信鬼神之说,做坏事时就不怕因果循环么?”
常青山那张鲜有表情的脸浮出几分嗤笑,他说:“他那样的残废,活着也没什么用处。”
他凑近郁棠面前,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不对,他死了尚且能作价五万,也不算毫无用处呢。”
按下暴打常青山的冲动,郁棠冷眼看他,小石头好歹能养活自己,哪怕身处困境,依旧心地善良,可这群吸血鬼,不过是靠着剥削别人,他们活着的用处是什么呢?
“你既然不认识他,如何会说他是残废?”
“我随口一猜,怎么刚好被我猜中了么?见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人这样着急上火,真是开心,”常青山低声说,“只要我咬死了我就是买卖尸体,你不能将我如何,什么谋杀?你哪来的证据?”
郁棠紧握着手,如常青山所说,她虽然怀疑他们涉嫌谋杀,可他们以买卖尸体抗辩,若张大麻子那边证词相同,她便再无其他证据告他谋杀。
常青山在她面前这般放肆,大概见她是女儿身,起了轻慢之心,又因着林几何,故意想激怒她,因此才告诉她那些话。
在此之前,郁棠尚心存几分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