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渊去了乾坤殿,乾坤殿里头,气氛也有些诡异。
太上皇坐在贵妃榻上,太后和贵太妃则陪伴左右。
贵太妃在这里不奇怪,但是母后竟然也在,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喝着茶。
煮茶的是宝公公,他热得浑身冒汗,一个劲地给三位主子添茶。
看到少渊来,太后猛地招手,“幺儿来了?快,过来吃茶。”
一副如获救星的模样。
少渊过去行请安礼之后,坐在了太后的身旁,眸光却是看向贤母妃,有询问之意。
贵太妃微微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太上皇今日一早就传了太后过来,太后到了乾坤殿之后,便先去找她,硬是把她一同拉过来。
坐了小半个时辰,一句话都没说过呢。
昨晚她陪伴太上皇到亥时,他也没说今日要见太后,所以也不知道什么事呢。
若说叫她过来训斥几句,想最近太后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啊,一直都很安分。
唯一挑得出的毛病,是贤妃最近在她跟前蹦跶得勤快些。
“母后怎也来了?”少渊只得问道。
太后双肩绷得很紧,偷偷地看了太上皇一眼,也是一脸的茫然,“母后来探望一下你父皇。”
这样说没错了吧?
今日蒙召,都把把吓坏了,想着这位大祖宗又挑她什么错了?诚惶诚恐地来到,喝了半个时辰的茶,一句话都没说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她左思右想,也没想到自己到底怎么了他,最近没做什么事啊。
好热啊,冰块也不取,就在这里煮茶,就算殿宇再大,这热气也没散得出去啊。
太上皇终于发话了,缓缓道:“你们回去吧,孤与少渊说说话。”
太后立刻就站了起来,顾不得心下疑惑,只想尽快离开。
贵太妃也站起来,与她一同出去,刚到门口就被她拽住,要一同讨论讨论,他到底发的哪门子疯呢?
没个人提点,她回去想破脑袋都不会想都明白的。
宝公公也是松了一口气的,跟了太上皇这么多年,他也是没能完全摸透太上皇的。
给少渊奉了一杯茶,宝公公轻声说:“殿下您伺候太上皇,奴才先下去。”
少渊道:“好,你下去吧!”
宝公公退下之后,少渊过去封上煮茶的炉子,瞧了太上皇一眼,刚好太上皇也看过来,那微微张开的眸子,里头什么表情都没有,怪不得母后害怕呢。
“父皇,叫母后来做什么?”少渊问道。
太上皇一动不动,免得惊扰了怀中沉睡的脑斧,轻声问道:“昨晚的行刺,冲谁?”
“冲魏贵妃和云靳风。”
“魏家手笔?”
“是!”
太上皇微微颌首,“为何出动这么多人?这不是暗杀,这是行刺。”
少渊道:“魏家那几位爷怕是各怀鬼胎,有私心,怕暗杀不成功调动了大批的忍者作为后备,殊不知这一次行动很不巧被暴露了,梁时有了预防,后备的忍者便大批出动。”
太上皇微微颌首,“说得通,他们认为国公府手眼通天,即便事情闹大了魏国公也能收场,殊不知,要出来收场的人固然是魏国公,但是,命丢的是他们自个的。”
少渊笑了笑,父皇就是父皇,即便在这乾坤殿里头,得知那么一点消息,也能把这场局面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魏家三爷的女儿进了宫,他肯定想让贤妃上位的。
自己的利益,肯定会重于魏国公府的利益,人都是自私的。
魏国公以为拿捏了所有人心,很多人都有把柄在他手中拿捏,机关算尽,殊不知,溃烂是从内部开始。
太上皇看着他,说:“敌人的失败,可作为我们的经验,人真正能掌控的事情并不多,尤其办起大事,所用到的人太多,其中一个人出了问题,则全盘皆输,细节太重要了。”
“儿臣知道!”少渊肃然。
“你的人里头,有很多是对你心悦诚服,真心追随,但有些也是用了手段的,那些用了手段的人需要防,真心追随你的人,也要盯紧一些。”
“是!”
“以魏国公的才能,如果此事他亲力亲为,不会出这样的纰漏,所以,不要因此小看了他,这不是他的水平,只是从这里头窥见国公府的内况,也是我们的得益。”
“明白!”
太上皇望着他,笑了笑,摆手,“父皇就不唠叨了,这些想来你也能明白的,父皇如今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就是习惯性地叨叨几句。
少渊道:“儿子的这些本事,都是父皇亲手教的,儿子远不如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