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这个神情,锦书能猜到海侧妃的事与她脱不了干系。
那晚上闯入海侧妃屋中的人,也是她。
如意带着哭腔,“你这般诬陷我,到底想做什么?你只管说你的来意。”
显然,是已经愿意配合了。
锦书本来以为需要和她周旋,但她怕成这个样子,还需要周旋吗?
如意就这点胆量和心机?
那几位侧妃,是不是死得有点冤了呢?
但锦书不知的是,如意如今已经是一根绷到了极点的弦,一点外力都能让她崩断。
她这段日子惶惶不可终日,一直在等着皇后的下一步。‘
入宫时候的打脸,到宴席时被掀开身份的羞辱,再到王爷的嫌弃,王妃的辱骂,儿子儿媳的嫌弃,她都认为是皇后的手段。
而如今已经安静了几日,皇后还没有行动。
皇后是不会放过她的,那她下一步要怎么做?
她脑补了很多残毒的手段,把这辈子所听到过最残忍的事情都想象发生在自己身上。
什么炮烙,凌迟,五马分尸,甚至是人彘。
越想越惊恐,越惊恐越往恐怖里想。
等到今晚锦书出现,丢下一个册子,说起侧妃难产的事,她知道来了。
那一刻她怕,但是怕过之后,她反而是松了一口气,来吧,尽管来。
她们必定是调查清楚当年的事了,否则不会说出醉心花和狸猫妖,但是她们没有选择把事情闹到衙门,而是深夜来到这里跟她对话,那么她就有一线生机。
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她都要抓住机会。
因此,她的恐惧在消退,开始认真对待。
“有一个问题,汉王有什么把柄在魏贵妃的手中攥着。”
如意凝了片刻,道:“我不知道,但是我曾跟闵姑姑打听过,只知是与周王府有关系。”
她说完,唯恐锦书不信似的,急忙补充了一句,“我如果知道,也不至于在汉王府浮沉多年,生了三个儿子,也出不了头。”
与周王府有关?
周王排行第二,汉王排行第四,而汉王是宗人府的宗正,周王是右宗令,在汉王之下。
当哥哥的,要屈居弟弟之下,而显然周王要比汉王更有能力一些。
所以,为什么呢?
“他们兄弟之间是有恩怨吗?”锦书问道。
“他们是有来往的,但是否面和心不和,我不知道。”
锦书知道宗人府那几位亲王,都与魏国公府或者魏贵妃保持密切的来往。
当亲王的,尤其是掌着皇家宗族的亲王臣服于魏党之下,这里头要是没点内情,谁相信呢?
锦书看着她,见她垂着眸子,脸色不自然,显然她没有说实话。
她捡起册子,轻轻地拍了一下,淡淡说:“我趁夜来这一趟,不是为了要这点信息的,夫人好好想想,还有什么遗漏的。”
如意瞳孔缩起,盯着她手中的册子,急道:“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是与周王府有关。”
“看来夫人不想合作,那么我们京兆府见。”锦书说完便要起身。
如意猛地拦住,“我真不知道内情,但是……我只知道,和宁王府也有关系。”
宁王,排行第三,是周王的三哥,汉王的三弟,如今是宗人府的右宗令。
“和宁王也有关系?”
锦书想起之前敏先生说过,宁王妃算是魏贵妃的心腹。
如果说别的王妃对魏贵妃是不得不服从,而宁王妃则是出自真心侍奉魏贵妃,甘愿当魏贵妃的狗。
而这位宁王妃,是继妃,前一任宁王妃生下三子一女之后,已经死了。
锦书态度强硬起来,“如意,我们不拐弯抹角,知道多少全部说出来,只说这些似是而非的消息,对我没有任何用处。”
她眸色淡冷,“如果你再拖延,要闹得人尽皆知,我不在乎的,我总能找到一个深夜来此的理由。”
如意声音一下子突兀起来,“是皇后让你来的,对啊?我如果全部说出来,皇后是否能放我一马?”
听这句话,看来是真知道一些料子。
锦书想起曾经问皇后是否要杀了如意,皇后说可以杀可不杀。
如今这句话正好是给了她指引,她看着下巴抬起的如意,道:“我可以跟你保证,能让皇后留你一条命。”
如意瞪着眼睛,“就这样?那她要是把我逐出王府呢?我如今的一切岂不是化为乌有?”
“留着命,才有别的可能。”锦书倒是显得不大在意了,“你自己选择,说与不说都随便你,不勉强。”
如意梗着脖子,“她放我一马,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