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力气都没有了,少渊最后是抱着她走的。
上了马车,马车的轱辘在青石板街上走着,她望着外边的人来人往,所有的一切,充满了虚妄。
充满了讽刺。
充满了黑暗。
最痛最恨的是,她纵然知道了这些,可她没有办法挽回,没有办法补救,也没有办法揭穿,使那些人付出应该有的代价。
她想起了蓝田,那个戴眼镜的四眼仔,总是爱耍帅,总是一副贱嗖嗖的样子。
她想起了西装裤,那个长年累月穿着西装裤的狗男人,人品一般,手术是做得真好啊。
她想起了珍妮,那个骚骚的女人,爱作弄她,总嘲笑她年纪笑,也嘲笑她为了往上爬,出卖了南姐。
还有很多很多个,记忆中可恨的下属。
他们死了,死了。
南姐,南姐,那个女人脸上总是堆满了和蔼的笑容,那个贱人。
她想起了好多好多合作过的机器人,机器人其实是最纯粹的,他们总是听命令行事,拟人化的进步,偶尔会让他们像辛夷一样,顶嘴,拆台,但是没有恶意。
而他们粉身碎骨了。
辛夷……那傻机器人,竟然为了帮她平反,黑入总部的电脑,她难道不知道被发现之后,自己会被摧毁的吗?
泪水擦了,继续流。
她躲回去,躲在少渊的怀中。
她宁可他们继续嘲笑她,诋毁她,让他们继续做可恨的人吧,让他们继续做可耻的人吧。
让他们继续做贱人吧。
别让他们都死了。
少渊抱着她,让她伏在自己的胸口前。
锦书如今经历的,他懂。
那是一种永远的痛,什么时候想起,什么时候都要狠狠地痛一次的。
而这种痛,永远不会有痊愈的一天。
你永远都忘记不了那些曾经明亮鲜活的脸,也永远忘记不了他们浑身是血,惨烈牺牲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