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正等在楼下，看到余深身边的莫以斐，不由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显然对这个第一次出现在余深别墅的陌生人十分惊讶。
她没有出声，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走进厨房端准备好的早餐。
余深曾有过一段国外留学的经历，吃腻了咖啡三明治牛排，对中式餐点情有独钟。
今天阿姨准备了小笼包跟皮蛋瘦肉粥，考虑到余深的身份，莫以斐不免想，这人的早餐还真是朴素得不可思议。
见他捏着勺子发呆，余深出声询问，“不喜欢？”
莫以斐抬头看他一眼，男人正动手夹了小笼包往碟子里放，目光并没有落在他身上。
莫以斐笑着道，“只是感觉余先生的早餐跟我想象的不一样。”
他抬手喝了一口粥。
肉丝的腥檀气被尽数除去，只余肉糜的鲜香跟皮蛋的爽口。粥熬得浓稠，口感滑嫩，令人不觉胃口大开。
“不然？”余深淡淡反问。
“我以为会是面包牛奶或者咖啡三明治。”莫以斐自然接道。
“以前经常吃这个，吃多了就不想吃了。”余深说道。
莫以斐有些惊讶，余深的反应一直都很平淡，虽然现在也看不出什么情绪，但他这是在跟他分享自己的生活？
“余先生，您跟我讲讲您的事吧？”
“什么事？”
“比如您从小到大的爱好、经历，或者印象比较深刻的事。”莫以斐追问了一句。
余深却不说了，只专心吃早餐。
莫以斐等了一会没等到余深的回答，收心跟着加入美味的早餐中。
阿姨做的小笼包也很好吃，不像外面大多卖的那般，厚厚一层面粉，皮子细腻薄软。
他比平时多吃了三分之一的量。
“余先生，您家阿姨的手艺真好。”
余深颔首，起身拿起外套，“等会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余先生不带我去公司吗？”
“你下午有活动。”余深说道。
“对，”跟着他往外走了两步，莫以斐有些惊奇，“余先生您怎么知道？”
他对莫以斐超乎寻常的纵容与关注，似乎让助理误解了他的意思，专门往他桌上放了份莫以斐的行程表。
余深看过两眼，他记忆力一向好，看了一遍大致就记住了。
他没说话，莫以斐跟着他到车前停下，笑眯眯地挥手，“余先生再见。”
余深点了点头，司机载着他驶出别墅。
他刚走没多久，经纪人的电话就过来了，让他早点去试装定造型。
莫以斐答应着，另一辆专门接送他的车已经在路上，再过十几分钟就到了。
他没带自己的行李，好不容易登堂入室，怎么能放走这么好的机会？
有了借口才好继续上门。
到造型室的时候，经纪人已经在了。他看了眼莫以斐简约的衣着，朴素了些，但也说不上不好，也就没说什么。
“先试下妆，确定造型，下午两点到那边拍摄。”
剧组杀青，经纪人又给他接了个代言，几乎是挨着时间定下的。
按理他这样的新人接不到太高端的代言，即使小火，找来的也该是些小品牌，经纪人却靠着余深的名头，把这个送到他面前时机正好的代言接了下来。
反正余深也不介意莫以斐顶着他的名号做事，在靠人脉跟资源存活的娱乐圈，能用的资源不用才是愚蠢。
来来回回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再过会就该到吃饭的点了。
经纪人问道，“还有点时间，你想去哪？”
莫以斐勾唇笑了笑，“我去找余先生。”
他的眼睛不大不小，双眼皮，正是最漂亮的形状。眼角微收，眼尾与长眉并齐，微微上扬的弧度，合着笑意柔和异常，又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魅力。
笑时气质温软，勾唇时有种懒懒的散漫，不笑时又给人一种摄人的冷然淡漠，相驳的气质杂和在一起，言行中若有若无透出的矜贵优雅，形成一种难言又引人的气势。
经纪人看着他，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余深能看上他了。
想到莫以斐外在的名声，他又不免想到，那些很可能是旁人夸大其词、刻意宣扬出来的结果。
身处这个圈子，经纪人比谁都懂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的真相。
“下午拍摄的时间别忘了，我到时会让司机提醒你。”
莫以斐比了个“好”的手势，随手拿着手机，迈开长腿离开，几步就出了化妆间的门。
*
开完会出来，余深的秘书上来跟他汇报，莫以斐来了。
“人呢？”
“莫先生正在接待室。”
莫以斐来余深办公室的次数不少，整个楼层的人都能认出他那张脸。但总裁办公室不仅属于余深的私人地盘，里面还放着不少公司的机密资料。
只要余深不明确开口，他们就不会轻易在他不在的时候把人放进去。
余深点点头，没去办公室，反而往接待室走。
他一走进接待室，莫以斐就发现他了。
余深抬手示意他跟上，领着他进入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