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冷笑着说：“你女儿知不知道你是贷款在给她搞这些事情？”
黄建功用得听不到的声音说：“知道的。”
清华的无名火突然冒出来，咬牙切齿地冲黄建功骂道：“黄建功，你真的好贱呐！你这是抽干身上的血在供养她，结果怎么样呢？她要是心存感激，我也没什么话说，关键是人家根本看不起你的，跟你说话，字字句句如刀似箭，什么都敢往你心窝子上戳，你这父亲真的太贱了，我真瞧不起你。”
黄建功惊恐地看了清华一眼，说：“你瞧不起我？求求你，不要瞧不起我，要是你瞧不起我，我只有死路一条。”
清华眼内出火，说：“我叫你以后不许在你女儿身上花一分钱，这种白眼狼孩子，以后不必在她身上浪费一丝丝感情，你做不做得到？”
黄建功低声说：“我花这些钱，不过是叫自己心安，至于她感不感恩的，我根本就不在乎。”
清华摇摇头，说：“你想叫我瞧得起你，就把心肠硬起来，你本来也不欠她的，现在是她欠了你，你搞搞清楚。”
黄建功点头说：“我知道的。”
清华闭上眼睛，心内千头万绪，好一会儿，才跟黄建功说：“你这笔钱，我帮你还上，只是你以后什么事都要听我的。”
黄建功的眼泪也要出来，说：“我听你的，都听你的。”
这里清华计议已定，第二天便去学校里，匆匆把房子退了，拿到手里有几万块钱，想着事情已经办完了的，今天已经到这时候，现在回去也是无用，不如去看看白老师，便跟她打了电话。
清华自从学里出去之后再没回来的，一见白老师的面，两人都是欢喜非常，就拉着手叽叽咕咕地说些别后情由，总是各人都有各人的心酸，白老师说：“清华，你出去是对的，现在学校里真叫人呆不下去，我们一天天都是人心惶惶，真不知道老板要折腾到什么地步。”
清华笑道：“怎么？又有什么新花样出来了？”
白老师便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说：“还不是教学改革？改来改去，人人心力交瘁，学生也不领情，反倒把气都撒在老师身上，说我们当老师的，拿了他们的学费又不好好给他们上课，这大学算是白上了什么的。”
清华说道：“只是学生抱怨也还好啦，这又不是老师能够控制的，有什么办法？谁叫他们好死不死选了这么个学校呢！老师也不能替他们的人生负责啊！”
白老师叹口气，说：“话是这么说，可是学生才不管你这些委屈，只知道反正我交了学费的，课上得不好，我就找你老师算账。”
清华说：“明理的学生自然明理，解释不过来就不解释呗，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行啦，你管得了那么多？”
又说些闲话，白老师就问：“这你出去也快半年了，做得怎么样？”
清华便说：“刚开始做的，还没有什么头绪。”
白老师又说：“什么时候我也跟你出去做事吧！”
清华说：“你开玩笑的吧？”
白老师说：“不，我最近也是思来想去，真的起了辞职的念头，只是还没有下定决心。”
清华便着急地说：“亲爱的听我说，不要这样，除非到了万不得已你再考虑这条路吧，不然就老老实实在学校里呆着，我是很认真在跟你说句话，你千万听我的。你不明白，出去了，等于是把你以前所有的一切归零，这个心理上的调试期太长了，我觉得你真的受不了的，但凡日子过得去，就在学校里混着得了。”
白老师颓然说：“可是我真的受不了了。”
清华急得不行，说：“亲你别犯傻了，我以前老是鼓动人辞职，可是自己出去一遭才知道，外边的事情比学校里难太多了。就学校里这点折磨，跟外边相比，真是毛毛雨都算不上的。像你这样的，一出去就要被人坑，骗得你毛都不剩一根，我这话决不是危言耸听。外边的世界才真叫残酷啊，你在学校里发发牢骚就算了，该怎么混还是怎么混。”
白老师笑道：“怎么你好像有很多感触？”
清华说：“我这感触太多了，说都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么说吧，要是你还没有孩的，出去试一试也没什么，只是你家孩子都这么大了，凡事还是求个稳妥为好，外边饥一顿饱一顿，哪像学校这样旱涝保收的？就是自己吃点苦，也不必叫孩子一起。你又不是有雄心壮志的女人，还是过个安稳日子算了。”
白老师点着头说：“好吧，你这话也在理。”又偏着脑袋，笑笑地问：“怎么样？在外边这长时间，有没有碰上如意郎君呐？”
清华心里便一沉，说：“碰是碰上了一个，是不是如意郎君我就不知道了。”
白老师喜道：“终于有你动心的了，好啊，太好了，真为你高兴。不过我说句话你别生气，你要只是谈谈恋爱玩玩的，我就不说什么。要是准备结婚，一定不要重蹈我的覆辙。我当年就是吃了这亏，那时候年纪啊，只知道爱情啊感动啊，只图他人好，可是结了婚就不一样了，双方的家庭啊，孩的教育啊，各种鸡零狗碎，加起来就是一地鸡毛。现在想离婚吧，又带着个孩，实在不忍心叫孩受这个苦。要不离婚吧，这心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