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被培训出来的笑,眼神真诚地看向这老者,说:“抱歉啊,老人家,是我们工作做得不到位,才让你在这等待。但我保证,很快我的同事就能刻出你的临时身份证。你也别急,要到中午你也不用担心吃不到午饭,我们禾城热情好客,任何远道而来的客人被我们耽误了行程,我们禾城都会补偿你们的。”
还挺有礼数?
黍含糊应了一声,安静地坐在一边喝起碗中的热水,观察着禾城入城的队伍。
而在入城凡人排队的队伍里,他居然看到了一条让他觉得眼熟的小黑狗。
这体态和它身上的功德,咦?!
黍立刻认出了这好像是天上哪个小辈的狗来着!?
它怎么在这?!!
在洪荒时代上古能者如云的时代,能成就神位者,没有一个是蠢的。两位神农敏感的察觉到禾城外面田地里种植的新水稻,或许就是碧眸女子供奉他们的原因。
水镜镜面波动,点点涟漪浮现后又消退,镜中印出阿萍的身影,只见她来到了自己的实验室,开始上课,开课就先要求学生们为她解说今天各自负责的田地状况。
两位神农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授课模式,不由自主便开始旁听起来。他们时不时为学生的汇报摇头,时不时又为了阿萍的解答点点头后又摇摇头。
直到他们看见阿萍转身去她身后的墙上拿下一个木罐,到处些种子给学生们传看嘴上说起了什么禾城水稻
培育,两位神农才睁大了些眼睛。
原来她背后的墙上木架,摆着的木罐里装的是种子啊!
这么多种子都是新种子吗?!
最小的神农禁不住对身边的二哥,说:“后世之人好厉害啊,居然开始自己培育新种子了。这么多种子,她倒是肯钻研,怪不得要拜我们。”
未等行二的神农说话,最先掐算的大神农,他此时算完收手,正巧听见弟弟的话,就笑了,答说:
“地上那小姑娘哪是拜神农,我看她在拜自己才是。”
行二的神农看向他:“大哥这是算到了什么?”
问完,他又把女娲为何在大哥之后也掐算起来的原因告诉了大哥。
大神农听完,脸上露出了代表快乐与欣慰的表情,粗粝淳朴的脸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他为两个弟弟解释:“菽,蒿,那两位神像的主人们也是神农,他们也为人的温饱贡献了自己的力量,他们都是神农之属。”
剩下的,他们生于灵气消散,神佛妖魔退散的世界,无法修炼得神位的残酷消息。生为大哥的稷,就没有告诉弟弟们。
再说了,异世的神农氏未尝不是无冕之神。
哪怕未得神位,他们已证得道果,一生道心澄明的他们,早已随着人的历史永生。
而稷还未向弟弟们明说的是,也受禾城之主供奉的异世神农们,在农之一道,修行得比他们更纯粹。
那是一种让他看了都震惊的、无私无畏的为人这个种族奉献的精神。
他想要是与他们同处一世,神农之位怕是落不到他们二兄弟的身上,因为异世神农他们才是真正的理想主义者。
……此刻正被他们这些远古之神注视的,下界女子也是。
菽得了哥哥稷的解答,就拉着他走到水镜前领着他去看下界的新稻种子,二个神农凑到一起说笑。
直至一炷香后,神农氏二人已看完了凡间禾城一年的生活,地里庄稼的轮种,女娲才从掐算中结束。
神农氏二人是人属,而她是天生的妖族,既是妖族圣人又是人族之母的她,推演出阿萍的人生,也比以人身成神的神农氏算得远。
此时,女娲再望向水镜时的眼神不再新奇,而是感到一股压抑的沉重。
她的推演卜算中,看到了水镜中那个名叫阿萍的女子的前路。
她的结局始终被迷雾笼罩,女娲只看到了她的前路,充满血泪的前路。
妄想以人身颠覆神权之举,女娲光是旁观,就已觉得内心震颤。
人族,这个诞生于她手的种族,为什么总是会出现这样的奇人。
先有夸父逐日、后羿射日再有黄帝治水、神农尝百草,人族中为何总是出现些英豪?
女娲活了千年,至今都无法理解人这个种族。
以人之身问天地反天地,代代都出这样的人。常败却难服,往往他们虽败犹荣的悲歌会随着人类的历史传唱,让下一代、下下一代人心中种下种子。
女娲想到了她的哥哥,早已湮灭的伏羲。
人族的孩子们不服输这些人总是像他的。
回忆起过往种种,女娲脸上退去了表情,她失去了好奇心。她不再想又一次去看,人失败的悲歌。
地上那个叫阿萍的姑娘,她身上执拗的劲,青涩却坚定的目光实在太像哥哥了,让女娲不想再看她,看悲剧又一次在自己面前上演。
女娲突如其来的沉默,让神农氏二人有些好奇,却又不到非要追问的地步。
毕竟从洪荒活到现今的神,性格多是古怪的。
其中女娲属于特别古怪的那类人,因为人与妖之间的界限,她被两方敬畏也被两方疏离。
最亲密的哥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