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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杀人网球(十九)(1 / 2)

下一秒,松本由子就变了脸色:“你知道凶手是谁了?”

松雪低头,把勺子上的巧克力酱含进去,抬起一双波澜不惊的绿眼睛,让她猜不出半点心思。

褐发少女琢磨不定,捏紧了咖啡杯,胸口起伏几下,逐渐趋于平静。

“你是在指责我吗?”她叹息着抬眼,再次对上松雪的注视,眉毛微微拧着,显示出几分挣扎,“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吗?”

松本的语气听上去有些迷茫,也令松雪暗暗叹了口气。

“做得对不对,别人无法评价,但至少自己会清楚,这是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结果。”她心平气和地说道,“而我只能建议——只是一个建议,回头看看你身后的那些人,好好想一想。”

“他们……”她手一抖,勺子脱手落下,磕在了咖啡杯上。

“如果不喜欢,就不要给人留下希望。”松雪说,“你觉得礼貌,涵养,但在舔狗眼里——抱歉,这个词说得难听了一点——可能就是欲擒故纵的暗示了。”

松本没有回应,轻咬住下唇,脸色十分苍白。

她注视着松雪起身告别,迈着轻快的脚步离开咖啡厅,她眼前的那杯黑咖啡再也没有碰过。

……

幸好丸井文太不在场,松雪一口气说完之后,不由暗暗庆幸。

不然,他一定会以为自己那句“舔狗”是在骂他吧。要是吵起来,那可就跑题太远,拐不回来了。

不过——

她微微惆怅地想,自己之前在他们眼里,不也一样吗?说到底,舔狗是不分国界,不分性别的。

她专门跟松本由子提醒这个,也未必有用。

女神也好,男神也好,怎么能理解舔狗的心情呢……

松雪沿着路拐回学校,看了一眼时间。

她不确定幸村还在不在学校,给他发了个简讯询问,很快就收到了回复:“我在美术室。”

美术室在学校南边的教学楼,白天阳光很好,这种时期,就会给人一种额外的安全感。到了傍晚时分,夕阳西沉,透过玻璃窗在教室里打下橙红的色彩,温柔又静谧。

松雪推开拉门,正面映入眼中的,是一副临摹的向日葵

。特别大的一幅画,斜放在储物柜边,被晕染了一层深红色。

旁边一排过去,大多都是水彩画,幸村站在画架旁,正审视着画纸上的作品。

“天快黑了。”她说。

幸村放下画笔,回眸一笑:“狼人的活动时间到了,对么?”

“……啊。”松雪眨了眨眼睛。

幸村解释:“就是那本最近很火的,狼人杀题材的,你刚才说的话,正好让我想到了。”

她犹豫地点点头:“其实,我也正在想这件事。”

幸村留意到她神色有异,但没有直接问出口,颔首示意道:“过来看看?”

松雪走过去,站在他身旁,看向这副未完成的画作。

“自画像吗?”

幸村错愕,笑意凄惨地消失在唇边:“我画得这么像男人吗?”

“……”

这个嘛,松雪想道,很多画手太太都避免不了的毛病,比如画女硬说男,反过来也是有可能的……

她干咳:“哦没什么,我不懂绘画,完全是看短发认的。”

幸村:“其实没有那么短。”

松雪又说:“现在流行的美少年都喜欢留这种长度的短发啊?”

“……”

幸村犹豫了两秒钟,最终放弃跟她交流绘画的话题,有些沮丧地看着画纸,那副说不清滋味的神情被夕阳余晖照着,显得十分落寞。

“其实挺好看的。”松雪亡羊补牢,匆匆说道。

她这话倒是说得真心实意,画中的人男女且不论,好不好看这一点,她还是有分辨能力的。

幸村闻言,笑意依然发苦。

“你知道吗,创作是一种很痛苦的过程。”他叹息着说,“创作者会不断地徘徊在两个阶段之间——我一定会画出绝世佳作——画得好烂,撕了吧。”

松雪看到他无意识地抬起手,抚摸着纸张边缘,顿时警觉,飞快地抬起手按在上面,压住了他的手背,免得他坚定不移地走向第二阶段的极端,随手就把它撕了。

“是这样的,”她端正了态度说,“写也是一样的心情,我常常坚信自己就是明日冉冉升起的紫微星,等写完一看,又会觉得这是什么垃圾……”

松雪说到这里,也想起了伤心事,声音沉痛:“没错,自己的腿肉总是难以下

咽,连多看一眼都觉得糟心。”

“……是吧。”

幸村有些被触动,想要收回手,但是发现挪不开,目光落下去,不由微微一笑。

松雪一看,连忙收回手:“诶,我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什么事?”他若有所思地按住自己的手腕揉了揉。

松雪按住太阳穴:“想起来了,我来找你,是想和你说一下……舔狗的问题。”

“嗯?”

眼看着天色将暗,幸村把颜料盘收拾好,拎起书包和她一同走出美术室。

“成为受欢迎的人,本来是应该值得高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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