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车库装修的还算暖和,住了很多租不起高价房子的民工。
这里环境脏乱臭,充斥着一股怪味。
楚黎川捂着口鼻,来到一处车库的门口。
林放对他点点头,见卷帘门半拉着,一把掀开。
逼仄的空间,不足二十平,充斥着刺鼻的霉味。
房间里没有人,不过收拾的还算整洁。
楚黎川拿起床头桌上的沾血纱布,还有处理伤口的消毒水。
“看来车祸时,他也受伤了!”
楚黎川看向烟灰缸里,刚刚捻灭的烟蒂,还冒着青烟,眉峰一凛。
“快追,他刚跑!”
林放和楚黎川赶紧奔出去追。
可周围找遍了,也没再找到安俊的身影。
楚黎川对着空气挥了一拳,又回到那个地下车库。
房间里东西很少,只有几件外套,但都没带走,显然安俊嗅到危险,匆匆离去。
这个地方,他肯定不会再回来了。
林放将屋里翻个遍,也没找到有用的线索。
楚黎川去隔壁问了几家,没人知道安俊的全名,大家都叫他“俊哥”,在一个工地做搬砖工。
林放在床底下找到一个日记本。
上面画着人物关系图,中间是白韵秋,周围圈圈点点的都是和白韵秋有关的人物。
安伯远,许昌,池刚,楚连江的名字都在上面,其中居然还有慕思远的名字。
不过唯独楚连江的名字,被画了好几个圈,上面戳了两个洞。
足见安俊对楚连江的恨意。
楚黎川不明白,安俊为何恨楚连江?
但从安俊几次三番去找池刚打探白韵秋的事,不难猜出安俊在调查白韵秋的过去。
楚黎川忽然有个十分可怕的想法。
白韵秋的死,不会和父亲有关吧?
不然安俊为何对楚连江动杀心?
但有一点,楚黎川想不通,安俊如何笃定,楚连江会来云城参加池刚的葬礼,趁机谋划在半路,以玉石俱焚的方式谋杀楚连江?
以楚连江的骄傲,他来池刚的葬礼,楚黎川都是十分意外。
“他不会再回这里了,我们走吧!”楚黎川离开地下车库,回了医院。
安俊不惜同归于尽也要杀了楚连江,楚黎川担心安俊来医院行凶。
楚连江还在重症监护室。
若不是为了保护邵芙蓉,他不会伤得这么重。
楚蔓可在门外陪护,不知和谁聊天,脸上挂着泪珠。
自从楚连江出事,楚蔓可十分自责,觉得是自己害了父亲。
她在和“晴天”诉说心里的愧疚,若不是她强烈要求爸爸来云城,爸爸不会出车祸。
但她忘了,开起这个头的人是晴天。
之前楚蔓可和晴天抱怨过,自己的父亲和儿媳关系很差,她想帮他们缓和关系,却苦于没有办法。
这几个月,楚蔓可对晴天愈发依赖,身边发生的大事小情,都会和晴天诉说。
所以池刚去世那天,楚蔓可第一时间就和晴天说了。
晴天便说,缓和公公和媳妇关系的机会来了。
楚蔓可觉得有道理,只要父亲去参加池刚的葬礼,看在这份情面上,恩宁不会对父亲成见那么深。
一来二去,他们也能缓和关系。
哪里想到,来了云城一趟,会发生那么严重的车祸。
楚黎川走过来,问楚蔓可在哭什么?
楚蔓可急忙收了手机,抹了一把眼泪,“没什么!担心爸爸。”
楚黎川看了一眼监护室内的楚连江,吩咐林放带人守好这层楼。
楚蔓可见楚黎川表情慎重,惊疑问,“真的不是意外吗?是有人故意的?到底是谁?想害爸爸?”
“有人害你我能理解,可为什么害爸爸?他已经很多年不参与任何纷争了。”
楚黎川看了楚蔓可一眼,有些话本不想说,怕楚蔓可难过。
思忖两秒,还是决定告诉她。
“很可能是安俊!”
“安俊!”楚蔓可如遭雷击。
这个名字,对她的冲击力太大,虽然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也刻意不让自己想起,如今从亲哥哥的嘴里说出来,依旧让她浑身震颤。
“他……他为什么啊!安家已经倒闭了!安伯远都站不起来,再也不能为恶了!他还想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楚黎川大步下楼,走向医生办公室。
楚蔓可一直追在后面,“你看见他了吗?有他的线索了吗?”
楚黎川忽然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