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戒指……”
“我还是想……送给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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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是拒绝的。
但是对面是老师嘛,到了新的学校总得先装作好好学生,先麻痹麻痹老师的大脑,然后再暴露出问题儿童的本质,这样有了初始的好印象,后面他们就会把错揽在自己身上。
“夏油同学,你怎么留长发了?这样不符合规定。”
嘁,夏油杰低着头,普通人的规则他早就受够了好么,他只需要一言不发,老师就会沉痛而又惋惜地开始自责。
最后的结果他猜都猜得出来,反正成绩没有下降嘛,留长发算得了什么,所以打耳钉也没资格管了吧?
当时只是发现咒术师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为了在高专的生涯也过得潇洒自在,下意识就点头了。
于是就对新来的同学一见钟情了。
也不是没拒绝过。
当她把鬼鬼祟祟,背着一门之隔的未婚夫给他送戒指的时候,他也有很冷淡地拒绝。
哪怕心已经不符合生理学地剧烈跳动了起来,哪怕呼吸都不太畅快了,脸像是在桑拿房里蒸了十个钟头那样热,连带着脑子也被热成了一团浆糊。
不太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麻烦离我远点。”
大概用意识强撑着来了这么一句。
然后就一点效果也没有,脑回路奇怪的女孩竟然开始喊他的名字。
“杰!”
三个音节,舌尖微微上抬、尾音下坠——Suguru。
夏油杰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名字这样好听。
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心跳响得全世界都听见了——除了面前这两个粗神经以外。
但怎么办,他一见钟情的对象是别人的未婚妻。
纠结了不到半天,这个白毛墨镜疑似弱智儿童就替他解决了烦恼:“椿和老子七岁就结拜了!”
于是稍微放任了一下自己的感情,毕竟已经是21世纪了,封建糟粕那一套怎么说也说不过去了吧。
那一个被他拒绝的戒指,早晚有一天会重新回到他手里。
可是这个弱智男喝醉以后在说什么啊,全世界最喜欢、只喜欢,那你倒是告白啊,把她好好看住了。
她这样的人,任由她在外面撒欢,肯定会到处沾花惹草,留一堆情债烂摊子过来。
算了,和他没什么关系。
本来该是这样的。
但是世界上最恐怖的猎人,那便是拥有着超高的技巧,却对自己的目的无知无觉,以至于叫别人也无法提起半点防备那一类。
他理所当然地一头栽进了名为禅院椿的陷阱。
“公平竞争吧,悟?”
如果时间能够停留在那一刻该多好。
那一天,她非要带着大家挤地铁,在地铁上,他们短暂地拥抱了一会。
在别人眼里,他们现在是情侣吗?
光是这样想想,就已经足够夏油杰笑起来了。
他是胆小鬼,没有勇气和她告白,只是维持着这样不太正常的关系。
再等等。
她是天底下最可爱的精灵,没有十足的把握,胆小鬼不敢丢掉自己唯一的一颗精灵球。
又是一个人在厨房准备食材,这段时间下来,夏油杰已经习惯了,她身边都是一些不靠谱的人,年纪一个一个比她大,却像是她养的小动物一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副离开她就不知道怎么活的样子。
如果哪天椿和他结婚了怎么办?
悟那家伙会在他的婚礼上哭的吧,真是想想就有够糟糕,但是以她宠他的程度,被当场抢婚也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还是要再等等,再长大一点,到了年纪直接去领结婚证,把网整张织好……
“杰!”
又来了,从听见就起反应,到现在听见就会下意识打起精神,等待着她丢给他的烂摊子,过去也只不过短短半年的时间。
这家伙是把他当爸爸来着。
夏油杰任由她抱着,她实在是太会撒娇了,虽然话术和语气跟五条悟那家伙真的没什么区别,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是五条悟很找揍,她就很可爱。
好想吻她。
于是听见了答案。
“我用性命发誓,我真的不喜欢杰。”
就像全世界都下起了雨。
从这一天开始,夏油杰的世界就一点一点被水淹没。
“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了!”
在少女带着些许醉意望向他的那一刻,夏油杰明白了她的意思。
可是就在不久之前,他刚刚得知,如果离开五条悟,她是真的会失去味觉。
“杰,你喜欢我吗?”
不知道说什么,总归已经拒绝这么多人了,拒绝告白的词汇已经可以倒背如流了,为什么在这一刻大脑还是会一片空白?
好在他经验丰富,有一些话已经可以算得上是条件反射,只用了一秒钟,夏油杰就给出了得体的回应:“椿很可爱,就像是妹妹一样。”
“杰。”夜蛾老师的声音沉痛,带着一点点安抚,“可能需要你回来一下。”
是学姐学长死掉了。
他看向五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