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玥一怔。
好半响都没说话。
其实苏梓青当年让她去传媒大学读书是想让她出道当演员。
她不喜欢抛头露面，比起当明星，她觉得当导演更好。
试想一下，如果她的作品能登上荧幕，入选国外的大奖，那是一件多么有意义的事情。
可导演这个圈子里其实也没那么容易好混，勾心斗角，实习出来后她进了电视台，再后来遇到了暗恋许久的韩启林，选择结婚。
如果不是程溪提起，她都快忘了曾经自己也有着追逐的梦想。
程溪说：“姐，一部小成本的网剧拍完只要两三个月的时间，再加上后期制作，半年足够，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我是投资人，你想怎么拍就怎么拍，我不干涉，这部剧出圈了，你作为导演也身价暴涨，我在服装界也能打出一点小名气，扑了，亏的也是我的钱。”
程玥像是第一天才认识这个妹妹一样，复杂的看着她，“你之前不是要去《暗香浮梦》的剧组给你那个师姐担任小助理，怎么突然有这么胆大的想法。”
“我去不成了，”程溪摇头，“系里跟我同一届的有个成绩远远不如我的找了关系取代了我。”
“所以你不甘心？”程玥语重心长的问，“如果只是因为不甘心，我可以想办法介绍你去另一个剧组……。”
“有不甘心，但有这个想法不是因为冲动，是慎重考虑过的，我也不会后悔，如果给别人当小助理，无非是在剧组裁裁布，或者给人整理衣服之类的，我永远都只是个名不经传的配角，哪怕我的作品再好也不会有人录用，而且现在影视圈里很多服装都套路化了，我说实话，很普通，根本不出彩。”
程溪看着姐姐的眼睛，眼底的野心昭然若揭，“我投资的电影，哪怕这个女主角不出名，但是她穿上我的电影也能美的让人赞不绝口，在网上掀起一片狂潮，再加上好的剧情，我相信不会扑，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程玥好半响没说话。
不知怎的，她看着这样的程溪，心中也泛起了波澜。
“程溪，你别后悔。”程玥慎重的说，“很多事没有绝对，输了，你那点钱就全没了。”
“没了就没了，我年轻怕什么。”
程玥问：“那你想要的是一部什么样的剧，现代、古装……。”
“民国悬疑剧。”程溪打开手机，把收藏的一部小说递过去，“我导师说我对现代服装这一块是最不擅长对，而旗袍的设计是我最擅长的，这部小说很适合改拍，姐姐，你回家可以看一下，明天给我答复吧。”
“好。”
程玥没有随便答应。
程溪是外行，有些小说不是好看就能轻易改编的。
她需要了解、琢磨。
……
回到家后，韩启林陪着韩雅橙在书房做作业，程玥洗完澡后回了房间，认真琢磨这本小说。
没想到这本书还挺好看的，剧情非常吸引人。
程玥一下子看的太投入了，直到有人抽走她手机。
她抬头，韩启林看了一眼她的手机，冷声道：“橙橙喊了你半天吃水果，你都不搭理一句，程玥，有必要吗。”
程玥一愣，“不好意思，我刚在看书，我没听到……。”
“你有时间看小说，却不肯花一点点时间陪橙橙，你知不知道她还小，会胡思乱想。”韩启林冷眼盯着她。
程玥张了张唇，有些话她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说她回到家，他连正眼都不看自己，只陪着女儿。
这个时候让她凑过去跟她女儿说话，就好像舔着脸一样，韩雅橙给她个好脸色还好一点，若是不搭理她，她只会无地自容。
韩启林见她不说话，只当她心虚，“为了你妹妹的事，你还要跟我闹到什么时候，每天进到这个家门，一副谁都都不搭理的样子，橙橙她很难受你知道吗，她以为是她的出现才会让我们变成这样，她还说要是你不喜欢她，就让我把她送回她妈妈那边去，程玥，我求你了，不要只顾着自己感受好吗。”
“……”
程玥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扯了一下，她没吵，没歇斯底里，只是轻声问：“你说我只顾着自己感受，那你有没有顾及过我的感受。”
“程玥，我已经跟你道歉了，我承认程溪的事，是我误会她了，可她现在不已经没事了吗，难不成为了一个她，我们连日子都不要过了吗。”
韩启林真的认为自己已经退让了，“你不想带我女儿，我也请了保姆照顾，你要工作，我也没拦你了，你到底还想要我如何。”
想要他如何？
程玥也不知道，她就是觉得说不出的滋味。
就好像没结婚前，韩启林在她心目中是满满的一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