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太过偏执,不是见好就收的性格,更不可能看懂暗示。被情绪过分操控的人,终有一天会落入深渊。
“他怎么敢这样说话的?”
“观星楼竟然有这么没脑子的人,今日真是开了眼。”
“我现在有点佩服袁文乐的勇气了,这是个过分蠢笨,过分神奇的人。”
孔炫明看着台上被他视为弃子的人,心里只有身为同类的悲哀,没有作为半分朋友的同情。
无法对别人心狠,别人就会对他心狠,这可是盛行丛林法则的世界,要怎么做,只需顺从天性、驱使本能。
“哈。”任冉玥看了眼台下众人的表情,突然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笑声,脸上的笑容在落日
余晖的笼罩下,显得格外灿烂。
人性果然是世界上最值得观赏的戏剧,值得多次回味、反复琢磨。
袁文乐不知怎么回事,没被任冉玥的冷脸吓退,反而被她的笑容搞到心慌。
是觉得讽刺的话好笑?还是觉得他这个人好笑?
可惜,这个笑容来不及让袁文乐进行解读,便已经消散。天地间,除了黄昏斜阳,什么也没留下。
“任冉玥,请道友赐教。”任冉玥微微俯身行礼,将先前对手不伦不类的礼仪补充完整。
这是尊重对手的第一步。
也是对决开始的第一步。
“开始了!”
“期待!!!”
台下的围观修士大多屏住了呼吸,闪着期待的瞳孔注视着两人,表情真挚的像是在看什么美好的演出一般。
袁文乐握紧拳头、掐着破碎的伤口,试图让情绪重新操控大脑。可不知怎么,在嘲讽声消退后,只能听见心脏扑通扑通的声音。
完了,他完了。
任冉玥察觉到了对手的惶恐不安,感觉有些无趣。这人要是能从一而终点就好了,起码会让这场比试配得上一些消磨掉的时间。
人们想看到的画面,无非是实力碾压、激烈暴揍,最好让带入到“任冉玥”身份的人,体会到那一丝酣畅淋漓的凉爽。
就像夏天喝了一杯冰镇的酸梅子水一般,凉到骨髓。
这场无趣的独角戏,只剩尾端还未唱完,还是早点结束比较好。
任冉玥见对手站在原地未曾动弹,压缩灵气施展了一道最为基础的火球术。
炙热的火球与橙红色的天空交相辉映,仿佛是那道西斜的落日掉入了凡尘,仅仅是远观,便能感受到其中的巨大能量。
火球携带着滚烫的浪花向袁文乐而去,把急忙升起的防护罩砸出了口子,把他乌黑的发丝烫成了焦黄的模样。
“不是吧!袁文乐废物到这种程度了?连火球术都接不住?”
“救命,我还是太过高看他了,这种垃圾货色,最好早点滚出观星楼。”
“第一次见到接不住火球术的人,他到底是踩了什么狗屎运啊。”
一招过后,任冉玥对袁文乐的水平大致有数,继续运用基础法决,直直的往他身上招呼。
用过于绚烂的群攻法术,属实是没有必要。
“砰!砰!砰!”袁文乐每次被法术从上至下砸中,脑袋都会发出一声类似拍西瓜的响声。
他真的很想说,这压根不是什么基础法术,是压缩过的霹雳弹,威力比想象中大数倍。
过于悬殊的实力差距,让袁文乐根本找不到空隙去想些杂乱的事情,全身心的投入在抵抗、酿跄的过程中。
“算了,大家被跟废物计较了,等下被传染了。这人实力差的没边,脑子蠢的发指。”
“确实,真是晦气。”
“啧,便宜他了。”
任冉玥动作轻松的
甩着术法,孔炫明队伍成员的实力不太行,就这还是唯二撑到此轮的修士之一。
看样子,她不能对其抱有太大期待,维持不近不远的关系就好。
这哪里是投名状,明明是错误簿。
为了防止把对手原本就不太灵光的脑袋拍的更傻,任冉玥换了个角度击打,一点点的将人推向擂台边缘。
仅仅是这种程度,难免让部分好事者心痒难耐,他们开始主动挑衅。
“天呐!这就是我们鼎鼎大名的袁文乐吗?就这?”
“我记得他叫袁自大啊,什么时候改名叫袁文乐了,前面的道友不要擅作主张啦。”
“嘿,现在总找不到借口了,人家可是用的基础术法!”
阴阳怪气的言语再次浮现,袁文乐用力咬着下嘴唇,努力忽视众人的打击、身上的痛苦。
“现在哑巴了,早干嘛去了。”
“搞不懂装出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在给谁看。”
“当然是给袁自大的弟弟袁狂妄看啦,这两人可是有默契的很。”
时间猝不及防的走着,天空中逐渐只剩下了一点微弱光芒。
任冉玥暗自估算着时间,重新压缩起灵气。她并不喜欢吵闹的环境,今天在这里待的已经够久了。
就当精纯版火球术触及袁文乐的瞬间,他收回了所有抵挡力道,任由其撞击在身体上。
“对不起...”袁文乐比出了相应的嘴型,他不愿意将耻辱捆绑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