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怜悯：“想多了。”两种假设都想多了。
回宿舍，顾清又煮包泡面，干脆利落把手机闹钟跟备忘录全删掉。
早上六点喊霍舟锻炼，晚上八点提醒吃饭。周一送洗西装，周六跟他回霍家看霍将军，周日拆信件处理请帖。月初拿霍舟卡付霍舟上月账单，月中挑下个月新款衣帽。甚至霍舟各个俱乐部电话都能接到他这，逢年过节各地礼物都是他代收代回。
顾清删了近百条备忘录，一条条看过去，他都想找个这样小跟班，日子过一定很舒心。最近备忘是【每年冬至去定和巷吃羊肉火锅。（不去会生气；提前订位置）】
离冬至就剩两天时间，霍舟这次想发脾气也找不到人。
泡面咕嘟嘟响，顾清飞快吃完，顺手接收R国传来资料。
见那边头像闪动几下，顾清忍不住打字：“不知道为什么，我已经一周没吃药，身体还好好。”
“那就好，随身带着药。最近两个月爷爷要进实验室，有紧急事打实验室电话。”
顾老爷子一进实验室，轻易不会出来，整个研究所都是封闭。顾清都习惯了，回个好，让爷爷注意身体。
“你需要材料我让老友孙子给你带国了，等两天应该就会给你打电话。”
顾清看着屏幕，再次问了句：“爷爷，我们不能打电话吗？”
“最近不行，好孩子听话。爷爷去忙了，身体有问题随时跟爷爷说。”
爷爷头像重新变成灰色，顾清忽然觉得有点冷，在宿舍转了一圈才发现屋里暖气坏了，暖气片滴答滴答漏水。这个冬天格外冷，已经预告好久寒流来临，顾清此刻真切感受到宿舍被子都暖不热是什么感受。
第二天起床顾清就觉得头有点疼，比头疼更可怕是，胸口熟悉窒息感又来了。直到把药丸吞咽下去，熟悉心脏疼痛来临，窒息感才消失。
昨天还跟爷爷说一周没发病，现在又开始。这就是基因病，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来，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走，甚至病理都搞不清楚，但能缠着你一生。
所以顾清从心底感激有霍舟存在，偷吃他信息素，再模拟他信息素制作药丸，他才能活了这么久。
顾清昏昏沉沉走到教室，直接趴到桌上休息，昨天宿舍太冷根本没休息好，这会教室暖气充足，再加上发了低烧，难免昏昏欲睡。
以前在大家眼里，顾清只要出现，衬衫永远整齐，头发永远一丝不苟，跟霍舟差不多。这会他脸颊微红，黑发翘起一点，来教室就趴在后排睡觉，莫名有种属于大学生活力。
霍舟见他这样，眉头皱能夹死苍蝇。
最后顾清被手机铃声吵醒，好在已经下课，周围同学也走七七八八。
“定和巷吗？明天羊肉火锅不用留位置。”顾清顿了顿，“稍等我问一下。”
顾清努力睁开眼，带了几丝不清醒，见霍舟快出教室，赶紧喊道：“霍舟，明天冬至，定和巷羊肉火锅还要留位置吗？”
教室里只剩顾清跟霍舟两个人，看着空荡荡。
霍舟挑眉，他知道顾清忍不了太久，超过一周已经是奇迹，这不就找借口约自己吃饭。
“你觉得需要留吗？”
顾清眼神疑惑：“你想吃就留，看你意思。”
听顾清说这么‘卑微’，霍舟心情好了：“还是老位置，晚上八点到。”
霍舟小时候，每年冬至都会跟霍将军跟霍夫人去定和巷，那时候霍夫人身体还好，能跟他们一起出门。
这个习惯在顾清跟霍舟高二那年重新捡起来，就算他们当时在封城，也会坐飞机来京城定和巷吃羊肉火锅，再飞回去。
到今年冬至已经是第五个年头。
霍舟看一眼家里乱七八糟衣服，都是冬季新品，有他，也有顾清。今天吃完火锅，顾清应该就会回来收拾。
晚上七点半，霍舟已经坐到订了五年包厢里，顾清竟然没提前来。
“霍少，按预定上菜吗？”
“嗯。”霍舟看看时间，“八点准时上菜。”
“好霍少。”
八点钟，羊肉汤底滚开，奶白色浓汤香味十足。周围伺候服务员见霍少面如黑炭，害怕道：“霍少，菜上齐了。”
霍舟咬牙：“这是一人份菜品。”
“是啊，您电话里预定就是单人餐啊。”
好个顾清，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