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是凉快的,林休原坐下后,江钰鸣像是又想起什么,突然跑去水池边洗了把脸,似乎觉得不够,又去了冲澡的小间火速地洗了个澡跑出来在他对面坐下。
汗味没了,多了点淡淡的肥皂清香。
林休原说:“等会儿吃饭还要出汗的。”
江钰鸣:“那吃完饭再洗。”
“……”
林休原问系统:“他是不是也有洁癖?”
系统:“……不清楚。”
吃了一会儿,又有蚊子咬,林休原在腿上拍了一下,没拍住蚊子,小腿上倒是多了一个包,特别痒。
他挠了几下,对面的江钰鸣起身跑去自己屋,很快拿着蚊香和花露水出来,直接蹲在他旁边,在蚊子包上涂花露水。
林休原弯腰伸手:“我自己来。”
江钰鸣没给他,沾了花露水的指腹轻轻在那个蚊子包上揉了下:“我洗过手了。”
林休原:“……没说你手不干净。”
江钰鸣抿着唇,给他涂完花露水就去点蚊香。
蚊香点了好几片,都放在他旁边,快把他围成一个圈了。
林休原好笑:“用不着这么多吧?”
江钰鸣说:“用得着。”
等江钰鸣折腾完重新坐回去,林休原便说起了周末去游泳馆的事,他问:“你会游泳吗?”
“会,”说着看他一眼,又小声强调,“整个胡同里都没人比我会游。”
“那我到时候带你去,你教我游泳行么?”会游泳的林休原面不改色道,“对了,你有空吧?”
江钰鸣耳垂一下子就红了,当即道:“有!我有!”
事情就这么敲定了,他们吃完烧烤许红霞才回来。人应该是和同事出去吃饭了,面色微红,看上去喝了酒,开门就回屋睡了,之后一直没出来。
直到次日清晨,林休原被许红霞的哭声惊醒。
他揉着眼睛出去看,许红霞正站在院子口哭着骂人,骂陈刚,说陈刚昨晚一夜没回家,肯定又是出去找那个女人鬼混了,骂他们不得好死……
孙小胖母子在那边劝阻,她什么都不听,越骂越起劲儿。
林休原要过去,走了几步被出来的江钰鸣拉住。
少年也是刚醒,眉宇死死拧着,好像有起床气:“别管他家的事。”
林休原说:“我先看看怎么回事。”
少年抿着嘴放手,跟他过去。
许红霞已经哭累了,靠在墙上歇息。
院子外来了不少人围观,有个人看她休息好了又要骂,忍不住道:“之前那女的找上门,你不是说你男人没出轨吗?现在怎么又坚信他出去鬼混了……”
许红霞听了这话也不怒,就是一遍遍地念着:“我就骂!陈刚王八蛋!陈刚早晚要有报应!”
有人说:“你也别气了,是不是临时加了夜班啊?”
一个跟陈刚同车间的男人说:“哪有加班,他昨天下班就走了,不回家还能去哪儿?”
“哎呦,别真是跑去找那个女人了吧?”
“上次主管都已经说过了,再一再二不再三……许红霞,你先去那女人家里看看呗?私下解决,可别再闹到厂里了……”
许红霞恨道:“我去干嘛?去看他们快活?!”
“……那你要怎么办嘛?”
“他今晚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跟他离婚!”
“这……”
围观的人觉得没意思,渐渐都散了。
林休原回头,对江钰鸣说:“回去继续睡吧。”
对方眉头蹙得紧紧的:“睡好了。”
林休原说:“那我先去上班了。”
少年哦一声,跟着他往车棚的地方走。
林休原看向他:“你跟来做什么?”
江钰鸣说:“他们的屋子再过三个月就到期了。”
林休原:“?”
江钰鸣:“我到时候不租他们了。”
林休原:“为什么呢?”
江钰鸣:“出轨很恶心……”
林休原点头:“是的。”
江钰鸣看着他:“我要是能和喜欢的人结婚……”
林休原接话说:“你才不会那样。”哪怕老了,你每天都恨不得黏在对方身上。
趁着少年发呆,林休原跨上自行车走了。
许红霞这天还是照旧来了厂里上班,但陈刚没来,说是提前请了假。
他们夫妻的这些事儿在厂里传了遍,办公室的一个大姐忍不住说:“我要是许红霞,就把陈刚给废了,她也是真能忍,这么三番两次的……”
“不过这个陈刚也太蠢了吧,小三刚找上门就迫不及待夜不归宿地过去,还这么明张目胆的,是吃定了许红霞不敢离婚啊?”
“她为啥不敢离婚?”
没人说话了,直到一个中年男人拿着茶杯笑起来:“还不是因为肚子不争气?怕离了婚没人要呗……陈刚天天在外面说这些,厂里的人都听腻了。”
林休原抬头,问:“秦哥,你生了几个孩子?”
男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