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业力、煞气汇聚在姜思白右手所握的剑锋上，将他整个人都映照得阴森可怖了起来。
更重要的是，姜思白身边带回来的那个魔主傀儡已经彻底变成了‘木头人’，目光呆滞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但是它嘴里神神叨叨的好像在不断地念叨什么。
这是一副被玩坏了的样子啊。
再配上姜思白此时邪恶张扬的样子，究竟谁是魔还真不好说了。
此时那汇入少阴业剑的煞气与业力总算稍稍平息，而后姜思白随之将其归鞘。
在玄黄少阳鞘的封印之下，这柄剑总算是彻底平静了下来。
姜思白感受了方才那股可怕的煞气，便意识到那是虚海巨物死亡后的怨念所生。
那虚海巨物的怨念太强了，因为它已经被关在虚海无数岁月，这是无尽岁月的积累。
而它死得又太干脆了，因为它的意识虽然存在于虚海的时间足够漫长，却始终混沌而没有成就元神。
是以它对少阴业剑这种直接攻击神魂的能力毫无抵抗之力。
这是意外捡到的一个人头，也让姜思白的少阴业剑因此得到了长足的进步。
说实话，别说魔主了，他现在拔出少阴业剑，都可以去假装魔神了。
此时魔剑归鞘，他身上的‘阳光气息’就又回来。
只可惜酒真子在旁边咋舌不已道：“小白，我看你那剑上仿佛有无穷杀孽，难道我罗云终究还是要入魔道了？”
这话说的，仿佛姜思白入魔了罗云就肯定也会入魔一样。
嗯，好像是这样没错。
毕竟若是姜思白入魔，那么他引导的方向自然也都是往那个方面去的，罗云门人入魔也就理所当然。
更何况大家对这种事情压根就不在意，完全持开放态度。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在姜思白身边响起：“你对我的化身做了什么？！”
又是魔主的声音，但传出的地方却是雪芪的嘴里！
雪芪，这一刻成为了魔主的传声筒。
姜思白神情凝重地转过头来，看着雪芪，或者说是看着远端操控这一切的魔主。
他说：“你果然在雪芪身上留了手段，竟然只是以部分元神碎片就能够将她元神操控。”
原来，雪芪一直都是魔主商陆的后手！
不过这也算是在预料之中的。
姜思白仔细地分辨眼前这个雪芪的状态，随后颇为惊讶地说：“竟然是利用幻术来进行的操控。”
“以她的元神为媒介，轻易地突破她的心灵缝隙，将她给成为你所操控的玩偶。”
“既然有这一手，又何必再把自己的元神化身派下来呢？”
‘雪芪’说：“只是习惯性地留一手罢了，没想到凡间竟然真的又有如此强者崛起。”
她忽然好整以暇地问：“不过现在，你又决定怎么办呢？”
姜思白闻言颇为好奇地问：“你既然在雪芪身上留了这般后手，那么她的记忆对你来说也应当毫不设防。”
“你当知道我是谁，将成就何事。”
‘雪芪’淡淡地说：“是，没想到赤狐长老竟然会将下一个时代的注码投放到了你的身上，她就那么笃定你能在这场大劫中脱颖而出吗？”
姜思白这时候其实颇为庆幸，还好平时没怎么让雪芪跟着，是以她知道的事情并不多。
所以他说：“我乃天命之人。”
至于是什么等级的‘天命’，他就不说了。
毕竟‘身负上天使命’与‘老天爷的命根子’是两种概念。
‘雪芪’冷笑一声道：“天命之子又如何，这天地的天命之子还少了？”
“可是最终能够活下来并有成就的，也就天庭那几个天使罢了。”
“没错，天庭的天使是很强，可老子不在乎！”
姜思白颔首一笑道：“阁下自然有不在乎的资格，妖皇也有这个资格，但是其他人可就没有这个资格了。”
“所以他们想要做个取舍不也很正常？”
‘雪芪’嗤笑一声：“你是觉得，自己已经有资格与我、妖皇分庭抗礼了？”
姜思白含笑道：“这种事情我怎么想无所谓，关键还是看魔主自己怎么想的。”
“如今魔主的元神化身在我手中，以此来换取雪芪的元神残片如何？”
他还是决定说到正题上，不然这话可就要说不完了。
‘雪芪’道：“交换？那我便明说了，你没有资格与我做交易。”
姜思白淡淡地问：“哪怕我可能对你的元神做一些让你很头疼的事情？”
‘雪芪’阴着脸道：“你要做什么，尽管可以去试试看啊！”
这便是魔主了，绝对不会忍受自己被人威胁的局面。
可是姜思白就能忍受了？
然而就在姜思白皱眉考虑该如何接续下去的时候。
忽然间一条沾染鲜血的狐狸尾巴从雪芪的胸口洞穿了出来。
“这！”
‘雪芪’目光闪烁，属于雪芪自己的神智在剧痛中苏醒，但是商陆的意志依然占据主动。
她愕然低头，随后扭头看向了甩出了这一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