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地方。
就连盛昭脚底沾着的雪都是被他用灵力轻柔扫下的。
齐韧对着怔住的盛昭说:“盛公子,地上凉,我抱你走罢。”
“下次记得穿靴再出门。”
话音未落,齐韧便脚尖轻点,向前方急速掠去,不消片刻,便到了齐师任的院中。
一路走来,盛昭见着不少尸体横倒在地,鲜血四溅,白洁的雪被泼上污脏的红,有些面孔甚至昨日还与他闲聊过。
盛昭垂下眸敛去眼底薄凉,故作低落。
齐韧盖住盛昭的眼,低声道:“别看。”
等到了拐角处的凉亭处,齐韧才将盛昭放下:“他们应当在正厅。”
“你走罢。”
盛昭临走前主动抱了齐韧一下:“谢谢你,齐韧。”
温暖来得突如其来,退得也十分的快,齐韧还没笼住扑面而来的馥郁轻香,盛昭就转身跑远了。
齐韧站在原地,静静看着盛昭的背影逐渐消失,又等了许久,才抬步走去。
——
这是齐桦与齐师任两人之间的战争,齐府亲卫不会出手帮忙,他们是活了近千年的影卫,也是齐家暗中监视的眼睛。
只有赢下来的人才会令他们甘愿俯首。
半空之中,玉笛与骨扇铿锵相撞,如金石相击,发出刀枪剑鸣之声。
齐师任的修为比齐桦高了一个大圆满,他本能轻易击败齐桦。
可齐桦也备了后手。
他百年闭关致使齐师任放松警惕,也让齐桦成功将毒素暗中下入齐师任体内。
更别说齐桦还备了不少恢复实力的丹药。
齐桦虽有些吃力,但也有不败的可能。
而空地的周围则全是齐桦用丹药封住修为的齐家长老,那是齐师任的人。
拿着剑尖指向他们的年轻子弟则是齐桦的人。
齐桦看似已胜券在握。
他打的是持久战,只要拖到齐师任体内的毒彻底发作,他就赢了。
齐师任避过一击,气息不稳,他起了些焦灼。
齐韧怎么还没来?
齐桦步步紧逼,他的骨扇汩汩流下鲜红的血液,扇尖泛着寒光,眼神阴鸷,宛如杀神。
齐师任勉力压住被齐桦引诱出的,在他体内翻涌的毒素,眼神徒然戾气横生。
他不能再等了。
齐师任骤然发起猛攻,气势大涨。
盛昭赶来时,瞧见的便是齐桦被齐师任压着打的场面,他前方那一堆拿着剑抵在人质脖颈上的齐家子弟一霎慌张。
纷纷欲盖弥彰地放下剑,又连忙整理了下衣袍。
与盛昭相识的连人质都顾不上了,连忙迎了上来。
“盛公子夜安。”
“少主怎么放任公子前来此地?”
“此地危险,要不我送公子回去罢。”
“昭昭怎么未穿鞋?”
“衣着也如此单薄。”
……
他们一个接一个地问候,盛昭甚至插不进口说话,还被这些人渐渐围住。
盛昭紧皱着眉,言简意赅:“让开。”
“我现下不想同你们叙旧。”盛昭执起剑,担忧地看着半空中的齐桦:“你们也别拦我。”
他抿着苍白的唇,没有一丝怯意,红衾张扬地翻飞,明晃晃地昭示着言下之意。
若是拦,那便打。
年轻的弟子们同时沉默下来,一言不发地挡在盛昭面前,似在思考,又似在默认。
紧接着盛昭便瞧见齐师任手中玉笛突变细刃,直击齐桦胸口而去。
千钧一发之刻,盛昭凭剑气骤然浮起,剑气化形后直冲云霄,尤延猛扑而上,剑光与红衾耀眼得像夜间一霎燃起的烈火。
尤延挡了齐师任一瞬的攻势,也让齐桦毫发无伤地避开。
而原本想拦住盛昭、不让他陷入危局里的齐家弟子们被反叛倒戈向盛昭的另一部分人拦住。
他们将剑指向同伴,疯魔了般:“不准拦他。”
对峙的齐师任与齐桦也注意到了浮在空中的盛昭,三人成鼎足之势,谁也不肯退半分。
齐师任不赞同地看着齐桦,教训人似的:“小子也不懂疼人,让我儿媳来这种地方。”
齐桦微眯眸,也想不通他布下的人怎么放盛昭出来了,他理都不理齐师任,先沉声道:“昭昭,不要任性。”
“在边上等我。”
齐师任悠哉地颔了下首,他手臂上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往下滴着血。
“这不是你能掺和进来的事。”
他们二人发出的每一道气劲儿,甚至灵器相击的余韵都有可能伤到盛昭。
因此,齐桦与齐师任暂时停手了,谁也不想盛昭受伤。
就连此时盛昭苍白的唇色与单薄的身影都令他们心生烦躁,恨不得早些将对面的人杀了,好捧着美人归,仔细抚慰。
盛昭不肯退,尤延竖立在他身前,发出淡淡银光,它勾着乌云下半露出的月线,在悄无声息中织起杀阵。
半阖着眸,侧颜美得惊人。
盛昭怎么可能会走?有齐韧在后,他深知齐桦这一战输多胜少,若是齐桦输了,他此时半步不肯退的场面便会刻在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