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男人的话音落下后,周围再次陷入了安静,我有些狐疑的看向了后堂的木门,就见木门依然紧闭着。
看到这一幕后,不仅仅是我,就连吴生几人也感觉到了疑惑。
在正常的情况下,有赶尸匠途经此毒,想要在此落脚,在说完切口后,喜神客栈的主人也会说一句切口,对完切口,确定外面的人是赶尸匠,且正在走脚之后,便会迎喜神进入客栈。
可让我们感觉到疑惑的是,随着男人的话音落下,后堂的木门竟然没有半点反应,就仿佛,后堂内根本没有人一样。
“怎么回事?难道是...阿果睡着了?”我皱着眉头看向了吴生,但吴生却对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先看看情况再说。
时间一分一秒而过,这一刻,喜神客栈可谓是一片死寂,唯有我们几人因为紧张而变得急促的呼吸声,在客栈内回荡着。
大约过了一分钟之后,低沉的敲门声便再次响起,这一次,依然是六下,随后,男人低沉的声音也再次自门外传出:“天不收,地不留,东来西去又还东,今日借过你家店,金砖收入你柜中。”
这一次,男人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嗓音也更加洪亮了。
而随着男人的声音落下,后堂内果然传出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随即,就听‘吱呀’一声,却是后堂的木门被推开。
当木门被推开后,就看到佝偻着身体的老人手提一盏油灯慢吞吞的走了出来,他先是看了我们一眼,咧嘴诡异一笑之后,便咳嗽了一声,一边向客栈大门走去,一边用沙哑的嗓音说:“天要收,地要留,东来西去又还东,亡人化作金砖一块,今日收入我柜中。”
随着老人沙哑的声音落下,他也来到了客栈的大门前,不过,他并没有急着打开大门,而是站在门前,目光幽暗的盯着大门,再次开口低声问:“来的可是余先生?”
“来的正是余先生。”门外,也有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老人闻言继续问道:“可饮阴间孟婆汤?”
门外几人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只饮人间一杯酒。”
随着门外男人的声音落下,老人再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打开了门闩,一把推开了木门。
伴随着‘吱呀’一声,木门终于被缓缓推开,一丝灰蒙蒙的月光,也随之照射了进来。
当木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我们几人便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木门。
而当木门被完全打开后,我借助着月光,立马就看清了木门前的景象。
就看到,站在木门前的,是一个穿着一身黑夜夜行衣,头戴斗笠的男人,那斗笠极大,投下的阴影几乎将男人的一张脸全部遮掩住了,只能看到他那双在黑暗中炯炯有神的双眸。gōΠb.ōγg
不过,我的目光只在男人的身上一扫而过,随后,我的眼神,便定格在了男人身后的那个身影上。
那是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白裤,看不出性别的身影,那白衣白裤在漆黑的夜色下,看起来极其扎眼,就仿佛寿衣一般,看上一眼,就让我有一种心慌的感觉。
而在这个人影的头顶,也戴着一个斗笠,斗笠上还挂着轻纱,将它的整张脸全部遮掩住了,让人看不清它的真容。
“怎么这么重的尸气?”我皱着眉头,一脸的凝重。
这具穿着白衣白裤的尸体只是往那一站,身上散发出的尸气,竟然就搅的周围炁场发生了混乱,这样的一具尸体,到底是什么来头?
“尸气这么重,似乎...并不是正常死亡的!”我在心底暗暗的说。
“阿果前辈,许久不见了,别来无恙。”站在门口的男人开口,声音平静的说道。
闻言,阿果咧嘴一笑,随即说:“是好久不见了,先请喜神入柜吧。”
男人点了点头,随即,就见他拿出了一张符纸贴在了尸体的额头上,右手执剑指在尸体上一边比划,口中还一边念念有词。
大约几秒钟后,就听男人低声喝道:“共庆喜神入柜,起!”
随着男人的话音落下,尸体果然动了。
尸体双手直直地伸向前方,身体僵硬的仿佛一截木头一般,用力的向前一跳。
伴随着‘砰’的一声闷响传出,却是尸体重重的落在了地面上,而后,尸体再次起跳,就要跳过喜神客栈足有三十公分高的门槛。
喜神客栈的门槛之所以这么高,就是为了防止喜神被惊煞,导致走煞后喜神跑掉,且,湘西这一带在古代时常有僵尸出没,这个门槛同时也能防止僵尸自己跳进来。
此刻,这个喜神用力一跳,就要跳过门槛,但也许是它的身体太僵硬了,又或许是那个赶尸匠的道行不够,导致尸体起跳的高度不够,脚尖‘砰’的一声就踢在了门槛上。
这一踢,直接导致喜神身子一歪,然后直挺挺的向前倒去。
看到这一幕后,我的一颗心瞬间就提溜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