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盈玉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如果那个人想逍遥阁,直接跟她说一声就行了。
她可以把逍遥阁送他,但他要是用手段她就不愿意了。
他在这件事上用手段说明他的气量太小,而且可支配的人太少,根本就是自降身份的行为。
叶盈玉想到这里,不由得动了些真火。
她冷静了半晌之后,慢慢的将自己的火气压了下去。
事情在没有谱的时候,妄自下结论是很不可取的行为。
叶盈玉坐在窗边,看着后花园发呆。
她有大量的时间独处。
这也是她最自在的时候,她从有记忆以来就一直一个人,她也习惯了。
遇上二哥之后,她才渐渐习惯了依赖。
她在依赖二哥的同时,也依赖起了主人。
那个跟主人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如果是主人的孩子,他应该跟她差不多大。
主人对她不一样是因为他?
叶盈玉保持着一个姿势不知道多久,知道有些不舒服之后,她才动了一下。
此时,她的院门被敲响了。
叶风信过去应门,尔后拿回来一个信封。
叶盈玉自然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从楼上下来。
叶风信将信封交给她,说道:“已经有可以通信的朋友了吗?”
“我没有其他朋友的。”叶盈玉接过信拆开,信很短,却字迹工整雅致。
“见之尔尔,思狂如狂。”
叶风信也瞥见了信上的字,虽然好奇,但克制住了他的好奇发问。
叶盈玉垂眸想了想,把信纸重新折好,放回信封里,说道:“爸爸,我可能要出去几天,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好。”叶风信并不问。
实际上,他问了也没用。
叶盈玉跟其他的孩子不一样,她表面上不言不语,但比谁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现在虽然没有弄清楚她想要什么,她的所有行为都没让他觉得不安心过。
她是个沉默却极有主见的人,而她的主见是不会根据外人而改变的。
叶风信是极喜欢他的宝贝女儿的。
他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叶盈玉补足了他的不安。
他的不安也只有她能补足。
她是唯一一个跟盈风度过盈风最后人生的人,这一点谁都比不了。
而他对盈风从未失去过信心,对她带出来的孩子也同样有比父亲对孩子更大的信任。
叶风信说道:“你路上小心。”
叶盈玉点了点头,便出了门。
她出了城之后就往五合塔的方向走。
五合塔这几年被她和二哥一起让人看护、打扫,它已经比之前更整洁、素净了。
她在跟二哥来殷城时,曾经来过这里。
不过她对这里的印象并不深,只记住了主人宽袍广袖的站在五合塔前凝望着塔身,不知在想些什么。
叶盈玉在五合塔前站了许久,直到脚有些麻了之后,她才起身往山上走去。
她的脚步并不急促,到了傍晚才到。
她站在悬崖边,看着脚下微乱的草,纵身跳了下去,中途借着藤蔓安稳的落在平台上。
叶盈玉站在平台上,并不急着转头。
这是她最后一次见主人的地方,她当时还背叛了他。
叶盈玉一想到那个画面,心就触不及防的疼了起来。
当时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是她太笨截断了主人最后一点生机,还是主人早就想走了?
叶盈玉不知道,答案只有主人最清楚。
她想什么样的结果都只是她给自己找赎罪或推脱的借口,永远不会是主人心里的答案。
正在叶盈玉望着漆黑的洞口发怔时,洞内想起了一抹冰凉的嗓音,“你来了。”
叶盈玉的心因为那个声音狠狠地跳了一下,随后想起那个人是谁,心绪便快速平复了下来。
叶盈玉没有迟疑,缓步走进洞内。
洞内并非没有光亮,适应了光线之后,洞内的情形都能清晰地看到。
一个穿着t恤牛仔裤的男人背对着洞口坐着,眼睛望着空当当的白玉棺。
叶盈玉走到他身边,跟他一起看着白玉棺。
男人偏过头,把视线落到叶盈玉的脸上,嗓音清清凉凉的说道:“你来的很快。”
“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想来这里看看,听说这里是他最后停留的地方。你当时也在这里吗?”
叶盈玉没有否认,“我当时在这里跟他打了一架,之后他就抱着白玉棺里的人消失了。”
“他是从这里离开就直接自焚了吧。”
叶盈玉低低的嗯了一声,脸色有些发白。
男人的目光从头到尾都没有从她脸上移开,“你这些年是怎么想的?”
“这是我欠他的。你想怎么做?”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你不觉得你问这句话显得太虚伪了吗?”
“确实。我不知道我当时的选择对不对?但我觉得禇非悦是无辜的,她这是长了一张跟白玉棺里的人一模一样的脸,她就该死吗?她什么也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