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三人高兴得都傻了,便亲自请大夫去外间写脉案和注意事项。
杨彩芽三人不是乐傻了,而是看着瓷药瓶无语凝咽,即后怕又庆幸。
那郎中虽骗了他们,但歪打正着,还算医者良心,否则她无所觉的折腾这么久,这孕事还不知是喜还是悲呢!
是把那郎中抓来打完再谢呢,还是抓来打完再抽发泄一下?
杨彩芽心中有一万只表情纠结的草/泥/马奔腾而过,等回屋躺上床,汹涌的喜悦才真真切切的将她淹没,她摸着尚平坦的小腹,傻笑着给曹卓写信。
夏至却是满脸懊恼,想到刚才王妈妈数落她的话,声若蚊呐的请罪,“都是奴婢粗心,还好夫人和小主子都没事。否则奴婢就是死了也……”
细算起来,她出门至今小日子应该在本月中来。
但如今不过推迟了几天,她也以为是旅途劳顿内分泌失调。
这事不能怪夏至。
但夏至是贴身伺候她的,只怕曹卓都会认为夏至失职。
杨彩芽想了想喊来王妈妈,“我们定下说法,就说是夏至发现我小日子没来才请大夫诊出有孕的。已经发生的事追究起来也没意思,你们要是有心,不如替孩子念经祈福,以后尽心照顾就是。”
夏至感激的福身。
王妈妈想想也露了笑——她多少知道老夫人托夫人拜西普陀寺所为为何。如今好事成真,夫人说得对,多一事不如少事,让夫人少操心顺着心才是功劳。
杨彩芽有喜的事很快传遍萧府。
换洗过的方惜月咬碎银牙,待见夫婿来接她时脸色阴沉得连她换了衣衫都没注意,便知前头只怕没谈拢,只得压下满肚委屈愤恨,温声细语的开解袁老八,由萧府管事送出府。
车行半路,袁老八脸色才放晴,搂着娇妻上下其手,嘴里不忘冷哼,“萧翼装什么犊子!老子就三天两头的跟他耗!老子就不信用大把银票还撬不动他!”
萧府外书房中,萧翼亦是冷哼,“袁唯昌是老糊涂了!纵出这么个蠢货儿子也就罢了,居然放袁老八求到我这里来?不管左右相如何打擂台,任谁在我地盘上闹事,还想着我能装瞎子聋子?不知所谓!”
福宁、同安、广州口岸这种收钱卖商船名额的也不少,水至清则无鱼,单看谁想闹,想闹谁。
萧翼几句话已表明态度,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余先生笑得老怀欢畅,别有深意的道,“书远为官刚正,这事倒不劳你费心管。守约后招已出,袁唯昌的市舶司提举做不长咯。袁老八蹦跶不了多久,书远就当耍猴玩几天吧。他既然想赖着你,你就好生把他留在同安。”
萧翼挑眉替余先生续茶。
一个官场小狐狸,一个官场老狐狸,眼神一对神交完毕,余先生笑呵呵的掏出纸笔,外书房的灯又亮到深夜。
次日余先生精神烁烁的飘去找杨彩芽,言道他身体养好了,不如尽早启程去茶场安住。
张二已经先行派人去茶场收拾住处。
到底是自家地方住的舒心,客场始终比不上主场自在无忌。
她一个孕妇余先生一把老骨头,总不能继续住在萧府骗吃骗喝将来骗药——忒表脸了,她做不到啊!
大夫既然断言她是个强健的孕妇,从同安到茶场不过三五天路程,还是趁早滚去自家地盘作威作福才爽。
何况有袁老八和方惜月这两只苍蝇在,余先生要真有什么事要做,恐怕也嫌不好施展。
杨彩芽拍板赞好。
余先生边往外飘边道,“恭喜夫人。夫人有喜的消息我已经送出去了。想来守约很快会知道。”
都是用名帖走驿站,余先生的信还能快过她不成?
杨彩芽不解。
顾淑媛送他们时却万分理解,大概是得了萧翼的交待没有多留人,笑道,“自家产业你住得舒心最要紧。余先生的补药备足了一个月的,茶场离这里也不远,要是有什么事千万派人来说,别嫌麻烦也别客气,你和余先生的康健最重要。”
杨彩芽真心感激萧府的照顾,挥着手绢直到看不见人影才缩回车里,倒头睡死。车队平稳驶出同安城门。而北上一匹快马却是扬尘疾驰,人和马都不要命似的日夜兼程赶到福宁,披着夜色直奔一间不起眼的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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