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出息未必比长史府的外院管事差。
长史府有陈大管事占了先机,后有一早跟了自家的张二,许昌德与其去争外院的活计,还不如专心在她手下打理生意田庄,那就是独一份的体面——油水还未必会少。
况且,许昌德原来在县令家做得是迎来送往的职司,打着长史府名号的生意要做起来,也不算是辱没了他的长处。
个中得失,就看许二媳妇和许昌德夫妇看不看的通透了。
杨彩芽和吴氏说着话,一早打发白茶和红茶出去了,便也没有什么顾忌。
吴氏闻言点点头,看杨彩芽文文静静的吃着点心,说话不疾不徐,不由感叹,“我们彩芽真是长成大姑娘了。说话做事有理有度的,我是再没有不放心的了……”
语气半是欣慰,半是心疼。
杨彩芽看向吴氏微微泛红的双眼,放下手中点心靠向吴氏肩头,低声道,“娘,不止我长大了,翠花也长大了。下个月就是翠花的好日子,您得好日子也在后头呢。”
可不是。
风风雨雨都过来了,两个孩子展眼就要相继出嫁,各自有了好姻缘,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吴氏心中激荡,搂紧杨彩芽默了半晌,才笑着低低“嗯”了一声。
早春的暖阳洒进屋内,投在相依偎的两人身上,温馨而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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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半下午,杨府再次喧闹起来。
因杨家并无其他亲戚,大半对外的事都落在了关系最近的李富贵家和李长贵家身上。
富贵媳妇和长贵媳妇晚上要去踩花堂,两户李家跟着白叔几人一道进了杨府,安置在杨府的客院里——这回李富贵三个常年在外跑货的儿子也特意推迟了出外行商的日程,两户李家凑齐了老小,阖家来苏州府吃喜酒。
白叔和柳氏亲自带人安顿好两户李家,才欢欢喜喜的进了后院。
一个多月未见,众人和吴氏自有一番契阔,翠花和大郎、玉娘,就去东次间找杨彩芽说话。
玉娘一头就扎进杨彩芽怀里,仰着小脑袋脆声道,“彩芽姐,我好想你!翠花姐说今晚家里姐妹可以一起睡!我也要跟彩芽姐睡!”
玉娘口齿越来越伶俐,叽叽喳喳说着这几天家里的事情,抱着杨彩芽就不放。
翠花和大郎插不上话,干脆就在一旁端茶送水,东次间也是一片笑语喧阗。
热热闹闹吃过晚饭,吴氏在花园里摆了两大桌的茶点,招呼两户李家人吃茶消食,等到了二更鼓响,富贵媳妇和长贵媳妇就拾掇清楚,带着东西和一众人手,去长史府踩花堂。
踩花堂的程序也简单,时间长短却要看夫家看重与否。
以曹杨两家的关系,众人心中早有准备,却没想到过了三更踩花堂的人还没回来——可见长史府那头设宴招待有多尽心。
等林烟烟过来,富贵媳妇和长贵媳妇才满脸是笑的回转,晃着拿到的踩花堂钱扬声道,“曹长史可是下了血本,这么厚的踩花堂钱我们就没听过也没见过。”
给的踩花堂钱越丰厚,就代表夫家越是满意看重这门亲事。
杨府墙内就响起一阵高过一阵的说笑声。
吴氏红着脸交待完新嫁娘的私密话,就起身出了东次间,将剩余时间留给翠花、林烟烟,还有小玉娘。
姐妹几个顿时笑闹成一团。
林烟烟又是感叹又是欢喜,“没想到不久前才是你们陪我过夜,转眼就轮到我陪彩芽了。可惜不能陪你过整夜。”
林烟烟是已婚妇人,陪杨彩芽说会儿亲密话,照样要回吴家,明天和吴大壮一起带着林家寨的人赴宴。
她这话说得杨彩芽和翠花也感慨起来,两人便逮着机会问起她和吴大壮新婚如何,林烟烟红着脸唾了两口,倒也不在她们面前避讳,大喇喇就说起刚成婚那段日子的事情,少不得揶揄的提起了洞房的事情。
话虽说的隐晦,倒是弄得杨彩芽和翠花浑身不自在。
林烟烟反将成功,哈哈笑着告辞。
玉娘这半天有听没有懂,好容易和两个姐姐趟到床上准备睡觉,才嘟着嘴说道,“彩芽姐,你不要被烟烟姐那些奇怪的话吓到了。等我长大了,我也嫁给阿卓,我来保护彩芽姐,你别怕。”
玉娘一向随着杨彩芽喊曹卓阿卓,没大没小却谁也舍不得管束她。
这会儿听她这句不伦不类的童言童语,杨彩芽和翠花再有满腹小女儿心思,也不禁神情一松,哈哈大笑起来。
两大一小的三颗脑袋并肩凑在一起,又说又笑闹了大半夜才昏昏睡去。次日天还未大亮,杨彩芽就被喜娘喊了起来,洗漱沐浴更衣上妆,熟门熟路又来了一遭,外头人声渐高。听得一层一层传进来的鞭炮声,就知是迎亲的队伍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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