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功赎罪找回几分底气,还是忽然开了窍,自从村长家传出“喜讯”后,逮着机会就凑在权氏和柳氏跟前,不住口的含沙射影的排揎起张寡妇来。
她虽知道好歹,没透露张寡妇一事的内情,但话里话外捎带着村中那些不好听的猜测,直将张寡妇和李二郎骂了个狗血淋头。
权氏本就是不喜村长做派,柳氏对张寡妇又有心结,见小权氏这副“同仇敌忾”的样子,又见她们母女要走这几天乖觉殷情的很,态度上也渐渐软了下来。
方才一听要开祠堂,小权氏更是叫上自家车夫,护着权氏和柳氏一起去看热闹。
这小权氏心里弯弯绕绕也不少,还不知这会儿在祠堂,对着李村长又要趁机折腾些什么事出来。
想到这里,杨彩芽拿起做到一半的针线,偏头问道,“你不去祠堂看看?”
“我不过露个脸,有马航拿着文书镇场子,委任的事不会有波折。”曹卓语气笃定,转口问道,“我怎么听着小权氏晚上还要代表我家去村长家喝喜酒?柳婶婶去不去?那李二郎……就这么处置他,你真的甘心?”
怎么不甘心。
张寡妇比李二郎大了三岁,又是顶着村里流言蜚语进得门,不说其他的,恐怕村长婆娘这个做婆婆的是最气闷的那个,以后婆媳斗法,就够村长家闹腾的了。
那张寡妇二话不说就反过来帮着小权氏拿下李二郎,可见心里也是有盘算的,以前做李二郎的情/妇是一回事,现在进门做了正经媳妇是另一回事,又有前头留下的继女,李二郎的房头不说鸡飞狗跳,不安生是肯定的。
恶人自有恶人磨,让这对心思恶毒的狗男女关起门来窝里斗去,省得脏了他们的手。
再者村长家名声已坏,李二郎有罪证在曹卓手中以后翻不出花样来不说,村长多了里正和保长钳制,以后恐怕都再难硬气起来。
所谓因祸得福,以后杨家和曹家这两户外来户,总算能心无旁骛的过自己的日子了。
杨彩芽边想边笑道,“我看小权氏晚上不是去喝喜酒的,是去落井下石的。二婶什么脾气你也知道,她就算不知内情,有机会踩那个她本就不喜欢的张寡妇两脚,又有村里那些风言风语在前,那还不得两眼放光摩拳擦掌?”
想到柳氏骂人的那一套功夫,曹卓忍不住闷声笑起来。
玉娘仰着茸茸的小脑袋左看一眼杨彩芽,右看一眼曹卓,似乎不明白他们怎么说着说着笑起来,咬着手指砸吧着嘴好像十分困惑,小脸茫然片刻,张着手就去抓曹卓手中的印章,咿咿呀呀的就着曹卓的手,就要拿印章往自己小肥手上盖。
她做印章时是带着玉娘的,难道是看她演示过印章的用法记了下来,这会儿看到印章就要学着盖章?
小家伙好聪明!
杨彩芽忍俊不禁笑起来。
曹卓反应过来,忙放轻力道捏着印章往玉娘嫩嫩的小手掌戳,玉娘就咯咯脆笑起来,使劲夺过曹卓手里印章,支起身子踩在曹卓膝上,张手就往曹卓脸上盖。
曹卓忙虚托着玉娘晃晃悠悠的小身子,配合着低下头来,见玉娘盖章成功又跳又叫玩的兴奋开心,不由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身下摇椅随着他一耸一耸的肩头微晃,玉娘咿呀一身扑到曹卓怀中,举着印章笑得清脆响亮。
曹卓会是个好父亲吧!
对着大郎和玉娘都有着无尽的耐心,怜爱而温柔。
念头掠过,杨彩芽微愣,耳根莫名的发热,忙掩饰什么似的低下头去,专心摆弄手中针线。
书房门边的晨光落在她的侧影上,清浅光晕映得她微弯后劲的线条柔美莹白。曹卓抬眼瞥见,心头一悸,心思微转——李二郎这事也许是个契机,他心中不无后怕,与其放着她在身边不时要面对些无法掌控的未知境况,不如尽快……有些事,他也应该要着手布置起来,加快步调了。这么想着,不由偏头看向书房内满墙书籍,凤眸微微眯起,神色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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