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推开他起身,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又心生不舍,只能转着眼珠顾左右而言他,“阿卓,你不喜欢玉娘吗?”
想到曹卓以前最怕和不知事的孩童打交道,忙补充道,“玉娘很乖巧,我看她一见你就亲近的很。”
“喜欢。”曹卓察觉到杨彩芽的紧张和不自在,胸腔震动发出一阵畅快低笑,俯下身贴着杨彩芽耳朵,话语轻得似羽毛撩过,“不过我更喜欢你……十岁时候的样子,小大人似的哄我开解我,比我娘还像个长辈。现在回想起来,我在你跟前真跟个只会耍性子混赖的傻小子似的。”
话音未落,薄唇擦过杨彩芽小巧耳垂,突然来了一句,“彩芽,原先都不知道你耳朵怕痒。以后你再光脚乱跑,我就痒你耳朵治你。”
说着撑起手臂,洋溢着得意的俊脸漾开夺目笑容,长睫掩映的凤眸中闪动着奇异光芒,“不仅要治你,还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连本带利?
臭小子不准用她下午说过的话来堵她!
她要收回刚才的感叹!
什么内敛隐忍?!臭小子对着她还是依旧肆无忌惮的很!
杨彩芽越想越气闷,手却迅速捂着转瞬发热发红的耳朵,无语望苍天:不是她耳朵怕痒,是杨七娘天生耳朵敏/感啊混蛋!
见曹卓欣赏着她的窘态,薄唇勾出的弧度越来越高越来越大,杨彩芽恶从胆边生,占着身形娇小,曲膝抬腿,啪的一下踹上曹卓腰腹,蹬着腿往上顶,“油腔滑调!看来王朝马航说的没错!县尉大人美名在外,有不少爱慕者不说,这一年在青山镇估计还不知翻过多少小姑娘的墙头,练得一嘴好口才!”
这话说得实在气急败坏,透着浓浓的羞恼,还有落下风的口不择言。
要是以前的曹卓必定会慌乱的连声解释。
如今的曹卓闻言不过微微一愣,荡漾着奇丽亮芒的凤眸微微一眯,仔细打量着杨彩芽的神色,见她满脸红晕大眼圆瞪,不自觉赌气似的嘟着红润樱唇,一副色厉内荏的小女儿模样,禁不住闷声大笑。
杨彩芽瞬间白眼一千次,耳中落入曹卓压抑不住欢喜的畅快笑声,看着他眉眼舒展说不出的恣意放松,心头微松的同时不禁也绷不住笑意,无力的轻踹曹卓,笑道,“阿卓,小声点,别把人吵醒了。快起来。”
察觉到她动作语气的细微变化,曹卓渐渐收住笑声,曲臂身形一松,偏身倒在床上,和杨彩芽并肩躺在一处,歪头似笑似叹,“彩芽,你对我真好。”
无时无刻都将他的情绪放在第一位,变着法子逗他开怀。
“彩芽。”曹卓身形下滑,额头抵上杨彩芽的,轻声道,“当初发生太多事情,我和我娘虽定下要去江南,却有许多事都没有把握。这里是个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你这样聪明,我不担心你们不能安然离开京城,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留下那封信。我娘也追问过杨家的事,我不好明说,来这里以后日子过得有些眉目后,我也后悔过,不该不告而别。”
她刻意没有提曹意曦,下午权氏说起他新取的字时,她也没有主动问起,就是知道他的心结。
此刻他自己提起话头,杨彩芽便也不出声打断,只静静听着。
曹卓凤眸半垂,掩去眼中复杂神色,声线再次紧绷起来,“定国公曹府的大火并非天灾,而是**。我和我娘是在定国公府出殡后才离京的,你们呢?后来京里的消息,你可知道?”
不知道。
她们出了京城按计划弃车埋空棺材,后来又躲了几天才回华云镇。
没听镇上传有关京城曹府的消息,她们也没刻意去打探杨府的后续。
这么听来,会人为要害曹意曦的,只能是那个恶毒继母。
曹意曦是枉死,怪不得曹卓心结如此之重。杨彩芽想到这里眼皮一跳,伸手绕过曹卓腰侧,轻轻拍着他肩背,尽量语气自然的答道,“我们是在曹府大火后第二天夜里离开的。后来也没打听过京里消息。”曹卓默然点点头,正要接口,屋外就传来一阵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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