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明白!”林蔓点头,陷入沉思,“所以这一切的源头,到底是真的,还是有人想要从中作梗?”
她话落,沐子充同她看来,“你不是最善于分析?不如你将眼前情况分析分析,如何?”
“这…”她抿了抿唇,“关于天机星此事,我一直觉着不大可信,这世上哪有那种能凭借一己之力能颠覆众生的宝物?何人能成?依我所想,这其中怕是有人作梗。
殿下且想想,一开始传出天机星之地的是或州,或州为边界地带,盘查又不严,正好让各方人马前来,聚集许多人——也许当初再或州时,便有人正秘密谋划着什么——
眼下又忽然传到盛京来,这说明什么?有人又要大动
作了!陛下身子如斯,太子根基不稳,您手握兵权,其余皇子各有势力,一旦——一旦陛下——总之,你觉着我说的可对?”
不可谓对不对,但也不排除此种可能。
沐子充闻言沉吟了许久,“此事,我需得好生想想!”
“是是是!”林蔓点头,“是该得好生想想,此事万万不可给一些待人钻了空子,如今此事传到京城来,可谓不小…”
沐子充点点头,深呼吸一口气时,鼻翼中隐隐闻得一股酒香味。
他头更疼了,瞧着林蔓的眼里也多了几分嫌弃,一挥广袖,“退下罢,姑娘家家,少饮些酒,回回与人喝醉,成何体统?日后如何出嫁?”
“这就不劳烦殿下您费心了!”林蔓嘿嘿一笑,起身
告辞,“我可是有人要了的!”
话罢,出了书房大门去。
而一转身,林蔓那笑脸立时僵了下来。
天机星之事,蓝淄所是真的,这天空也真有一颗名为天机星的星子,而那星子则代表着——她。
懂得观看星象之人,必能看懂。
这天下众生里,人才辈出,若真是顺着蛛丝马迹而来查到她,此事该要如何是好?
她每走一步,便感受到了凉意从脚底而起。
唔,天机星之事,似乎是由蓝淄而盘查,那也就是说…蓝淄也快要来京城了?
她忽然觉着空气里有了几分压抑,脑袋也有了几分发胀,一股麻意从脚底而至心里。
许是想得太过深入,她在路上撞着了一人,而还未等她有甚反应,只觉着眼前忽然一黑,紧接着,她只听见
有人在耳边唤了她一声蔓儿…再而后,不省人事。
——
林蔓醒来时已是深夜时分,烛光微弱,暗黄色的光线撒照再床幔上,那缎所制得床幔竟有了几分暖意。
点灯得桌前坐了一个白衣男子,男子样貌绝色,眉宇分明,犹如是天上谪仙一般。
林蔓怔怔瞧了片刻,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得他时,是在老宅的偏房里,他坐在板凳上整整一夜,而见得他当时的容颜,她的眼中有艳羡。
在她愣神之际,男子同她看来,二人四眸相对,他的眼中映衬着烛光,闪闪发亮。
林蔓唇角勾起,缓缓坐起身来,“我今日遇见了花爷与苏子修,当初再沂州时与花爷有些交情,加之多日不见,便一同喝了些酒!”
这是在对他解释。
沈景安听得出来。
他起身到底林蔓身边,将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温度,语气柔情似水,“你今日昏倒,乃是中毒之象!”
“什么?”林蔓闻言,脑子瞬间有些发懵,“中毒?我中毒了?”
好端端的,她怎么会中毒?怎么来的毒?
“嗯!”他道,“万幸,那毒并不致命,你如今好好休养身子!”
“不是!”林蔓嘶了一声,“我中的为何毒?何时中得?我近来都在府内吃…唔,也就今日同苏子修等人吃了一顿饭,他们也不知晓我就在京城,更不会能预料到遇见我,况且最重要的是没有投毒的可能性,绝对不可能是他们干的!”
“不是他们…”沈景安见得林蔓此时有些激动,将人揽入怀中细声宽慰,“无碍,无碍,不过是小毒罢了,
好好休养一番,并无大碍。”
“我——”林蔓当真是有些心惊胆产,手脚发凉起来,“我不是怕,只是,我连自己是何时被人下毒都不知晓,若是——若是此毒致命,我是不是——”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傻丫头,哪有如果?你如今好端端的活着,想来那人不过是想与你恶作剧一番罢了,也无陷害你性命之意,但此事你需得放在心上,莫要与外人多有接触。”
“我近来极少接触过外人…”林蔓总觉着心里有些发寒,“你说,会不会是府里的人?”
“不无可能!”他轻轻的拍着林蔓后背,“无事,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这一句话多多少少让林蔓有了些宽心,抛开中毒之事不说,她道,“今日六殿下唤我去书房,同我说了天机星之事,那天机星的消息,又传到京城来了!”
“嗯!”他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模样,“我知晓,莫急,莫慌,天机星之事只怕也有人在背后操作,你安心待在皇府就好,一切有我在,万不会让旁人伤害于你!”
“若有些东西本就是冲我而来的,我又岂可躲在你的温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