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淄是在晚饭后回来的,那时林蔓正盘腿坐在院子里练功,他来时,灵机一动,与林蔓开始过起招儿来。
他这人罢,轻功倒是真不错,可在招法上却是落了一些的。
但林蔓手中未拿武器,与蓝淄过起招来,倒也找不着胜算。
她的轻功没有蓝淄的好,且没有剑刃在手,倒还真拿蓝淄唔任何办法。
同等的,蓝淄也近不了林蔓的身。
二人你来我躲得过了约莫百来招,蓝淄最终举手投降,“罢罢罢,我认输认输,不敢造次了!”
如此,林蔓这才稳稳得落在了他的对面。
蓝淄粗粗呼了口气,“果然是海水不可斗量啊,这才多久没见,你这轻功倒是造诣挺深啊,佩服,佩服,怕是再过些时日,两个我都不够你打了!”
林蔓啧啧了两声,对他恭维的话显然不认同,自己几斤几两她清楚的很。
可他既然如此说,自己便也干脆顺了他的话,“既然如此,那你还不多多练功?否则再过几年 ,十个你都不够
我打了!”
“是是是!”蓝淄连连点头,一脸十分顺遂的模样,“小的定要勤能补拙,好好练功,若是到时还不是你的对手,那就劳烦女侠手下留情了!”
“成!”林蔓一本正经的点头,“那你现在最好是多多来贿赂贿赂我,若是我心情好了,那都是小意思!”
“得咧!”男子闻言,立时一脸狗腿的到了林蔓身边,伸手就给她轻轻的垂着肩膀,“那就先从小事做起,来,林女侠,您且坐着,小的给您好好捏捏肩捶捶腿!”
听到此处,林蔓终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声来。
蓝淄似乎一直都是如此,从来没有个正行的样子,可这人却又往往是深藏不露的。
二人在院子里小聊了一阵,直到夜色晚了些,蓝淄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里。
一夜无话。
第二日又是一个大晴日。
西域的地势比起中原地带来,雨水要少得多,此时的蜀中中原地带该是要到了梅雨季节时,可这或州却仍旧没有半点要下雨的样子。
吃罢早饭,林蔓便去了吕婆婆的院子里,先是教了一上午吕冬儿女子防身术。
简单的教会了她几招,再让她好生的练着。
吕冬儿练了几次后,则又好奇问林蔓,为何先前要蹲马步,如今却是连马步也无须蹲了。
林蔓便回道,“练武非一两日便可练成的,若是先蹲马步扎下盘,怕是要得挺长的一段时日,而我约莫下月便要离开或州了,现下能教你的,便是让你学一些基本的防身之术,我能教会你的,目前也仅是这些,你自己要好生练着才是!”
“蔓儿姐姐要回家了么?”吕冬儿闻言,只觉着莫名有些舍不得。
林蔓笑笑,“是了,我有了自己的目标,该是要回家做准备的!”
说着,她便又语重心长的同吕冬儿道,“冬姐儿,未来的日子是可期的,谁也不知晓日后会发生什么,也正是因为充满了悬念,如此才会觉着未来充满了期待,你若是有自己的梦想要实现,就努力去追求你的梦想,什么男尊女卑的念头,并不能束缚住灵魂!”
吕冬儿听得这些话愣愣得,不太能理解出这是甚意思,总觉着林蔓说的对,可又太深奥,让她有些难懂其中深意。
可林蔓却也不多解释,只让她自己好好练,便走了。
午饭是在大街上随意吃的,林蔓想起吕老三那话,总觉着有些不太放心。
吕老三说的对,八十军棍,足以能将人给活活打死。
李青城可是官家子弟,且身上还是有军功的,有身手有谋略,若是被打死了,不仅李家父母会追究,怕是朝廷都不会就此罢休。
但问题来了,到底是因何事,让李青城传出来这样的消息?
他打胜仗回来,那是普天同庆的,可还没 庆功呢,却是先罚了,怎么都说不过去。
难道,这其中发生了事儿?所以到底李青城是真被罚了军棍?还是传出去假消息?
但是不论如何,林蔓总是能确定,李青城的确遇见了事儿,一时间难以脱身的。
既是如此,那她倒也不必一直盼着了,他是军人,手中的事儿更要紧些。
因着想问题想得太入神了些,她的后头驶过一辆极块的马车,有百姓被吓得摔倒在了街道两旁,而那赶马之人却没有半分愧疚之心,只冷冷吼道,“让开,快些让开!”
等林蔓再反应过来时,马车已到了她的身后。
下意识回身,车夫手中却拿了一条缏子,那缏子对林蔓
直扫而来,“快让开!”
缏子在空中发出呼呼的声音,若是落在身上,林蔓有足够的理想相信,定会皮开肉绽。
说时迟那时快,她轻掂脚尖一个跃身躲过,身子凌空而起,往一旁闪躲而去。
车夫见此,却是看都没看林蔓一眼,架着马车快速离去。
林蔓落地之后,马车恰好从她面前而过,而车帘随着风轻轻晃动了两分,隐约见得车厢之中露出了一抹绯红色。
马车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她的视线当中,林蔓这才缓缓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