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吃过早饭后,林蔓便去白云衣家迁走了桃酥。
要说这桃酥还当真是个难伺候的,这马儿就跟个精儿似的,在林蔓走后的第三天开始‘绝食’起来,这可是苦了白云衣,各种哄各种买了好的马料,可这人却仍旧不大领情。
白云衣实在无法子了,本想去请个专治马儿得大夫来瞧瞧,可当夜里起夜见着它竟偷偷吃了些时,这才放松了些。
于是,白云衣便采取了干脆不理会它的法子,由它自己吃。
桃酥作为一匹有性格的马,在对方再未来哄它的情况下,为了能活着等到主人回来,它不得不开始自己吃起食物来。
可整匹马的性子都是恹恹的,再没了初见时的神气。
可它一再见着林蔓时,瞬间便似是打了鸡血一般,甩着尾巴连叫了那几声,那模样,当真与狗子一般。
白云衣见得如此,当真是一肚子的苦水,他哭笑不得同林蔓道,“姑娘这马儿可当真是通人性的很,好在它见着姑娘之后也算有了精神,否则一如先前那萎靡之状,当真
是叫在下无地自容!”
人家将马儿托付给他照顾,却被他给养瘦了,如此一件事儿都做不到,岂不是让人觉得他实力不过如此?
林蔓知晓白云衣的苦楚,当下一脸歉意道,“是我的错,实在是劳烦白兄了,等日后你到了沂州,我定做东,尽上地主之谊。”
白云衣自是连连应是。
而身后的沈景安跟在她的身后,全程未曾开口。
对于这样貌极美的男子,白云衣只觉着眼生的很,可也不好当着林蔓的面问此人是谁,只同其随意聊了两句之后,便想着要去酒楼之内请她吃上一顿。
而林蔓急着回黑风寨,自是不可在此地逗留的,同他致歉之后再道,“等下回入了青州,定是好好同白兄吃上一顿,只是眼下我得赶路了!”
白云衣对林蔓从何处来往何处去十分我好奇,但也知晓不该他问之事不该去多嘴。
而林蔓在走之前,偷偷的在桌上放了一锭银子。
来之前她想过要买各种礼品甚的,可一时间也不知晓要送什么,便干脆给人一锭银子罢,想买啥就买啥。
可这钱若是明着给,白云衣定是不会要的,于是她只得偷偷得放好了。
等牵着桃酥从白云衣家中出来,她与沈景安又在城内买了些零嘴儿,往驿站送了一份与白氏报平安的信,这才打马回了黑风寨。
到得黑风寨时,已是午后十分。
等人上了饭菜,二人吃过之后,便有汉子来传唤沈景安,说是大当家有事找他。
在沈景安出去的这段时间,林蔓大部分都会好好的待在院子里。
开玩笑,这黑风寨可是有九位当家呢,她现下见过了大当家、三当家、九当家,其余六位可还未见过。
并不是林蔓怕他们,只是觉着她也不熟悉这黑风寨内的环境,不如就先好好的窝着。
她现在可是整个寨子里的名人,沈景安当场承认的相好…且是个男子。
沈景安走了之后,她便将从青州所带回来的东西先是整理了一番后,而后拿着糖栗子捧了本书在院子里看着。
直到太阳落山仍旧不见其归来后,林蔓便干脆等着他一起回来再吃饭。
只是这一等,便等到了尽亥时时。
饭菜早已凉透。
于是林蔓便又唤了人去热热,再见着沈景安一副心事重
重的样子,蹙眉问道,“发生什么了?”
沈景安闻言,摇了摇头,而后不容分说的将林蔓抱在了怀中,“蔓儿,答应我,昨日那个炸弹,你日后无论如何都莫要再做了!”
“?”林蔓不明所以,“怎么了?可是因为我牵连到你了?”
“不是!”沈景安紧紧的抱着怀中的人,生怕她此时就是一个泡沫,“我昨日见识到了那炸弹的威力,只怕一旦有人知晓你会,你将会成为这天下人的抢夺者…而你此时身在黑风寨,江成,也不会放过你!”
言下之意,若是林蔓在黑风寨制作炸弹被人瞧着了,上报了江成,只怕江成会开始针对起她来。
而林蔓的性子向来是个我行我素的,虽说沈景安知晓她很懂分寸,偏生就怕她一个没忍住,被人瞧见了可如何是好。
毕竟他的父亲乃是上官将军,外人瞧着他如今是江成的左膀右臂,也成为了这黑风寨内的三当家,但也只有他自己知晓,江成此人性子向来就是个多疑的,便算他为了黑风寨做到了该做的,他对他,仍旧会怀以一颗戒备的心。
说白了,这黑风寨到了如今这情况,相当于一个独立的小国。
而江成是这个国中的主宰者,其余的极为当家,相当于王爷的存在。
唔,这个比喻并不会不恰当,而江成也着实有着要谋取大楚江山的打算。
林蔓知晓其中的厉害关系,她似乎第一次察觉了眼前之人的不安,连是伸手去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做保证道,“你放心,日后我绝对不会在触碰了,绝对不会!”
可就算如此,沈景安仍旧未有半分放松的心态,反而无奈的道一声,“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她太优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