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蔡九英已大摇大摆的走远,林蔓还愣在了原地。
身后的汉子退了她一把,“你不是心心念念要跟着九爷混的?九爷可都同意了,还不快些跟上去?”
“啊?哦!”林蔓这才从愣神中反应过来,提了提肩上的包袱,立即跟了上去。
她不敢直着身子,只半弯着腰一脸狗腿的跟着他走了一段路,到了他所住的院子里。
在院子中的主位坐下,蔡九英瞧着那弯背站着的林蔓,问了一声,“你叫甚名字?多大了?”
“小的、小的姓安,全名叫安林,今年三十八,乃青州人士!”
对方的眸光一直盯着她,林蔓虽说并不怕,可为了演好这个戏,便也颤抖起来。
说话时,还有些结巴。
这才是一个人紧张时该有的样子。
蔡九英闻言,又见他有些哆嗦,瞬间便不耐烦了,
“你这人说话便好好说话,抖甚?难不成九爷我是老虎,能将你生吃了不成?站直了,把舌头捋直了好好说话,这点胆子都没有,日后怎么跟我混?我可跟你说说好了,老子身边不养闲人!”
“是!”林蔓下意识的站了一个军姿,站了片刻之后,又觉着不慎合适,连是又一脸为难道,“不是…”
话还未说完呢,蔡九英便一拍旁边的桌子,“不是什么你不是?”
这一声,将林蔓‘吓’了一条,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小步,而后抬手忙是解释,“九爷息怒九爷息怒,小的、小的并无别意,乃是九爷气势磅礴,我、我从未见过如九爷这般有气势之人,这、这身子不觉的就矮了半截!”
这是再夸赞自己气势大呢!
蔡九英脸色这才好看些,今儿个本就受了些小气,他这心情本就憋屈,粗粗喘了一口气,“你都活了半辈子 了,难不成连说话个还要大喘气?
罢了罢了,既然你会喂马,那便先去喂咱们院子里
那些兄弟们的马儿去!”
说着,同外唤了一声蔡三。
几乎是瞬间,便来了一个二十五六的汉子。
蔡九英挥手道,“你将他给带下去,瞧瞧哪儿还有房间,让他安置了,再将他带去马场里喂马儿!”
蔡三闻言,应了一声是后,便居高临下的瞧着林蔓,“走罢!”
话罢,带头出了门。
林蔓紧着步子追上,“蔡三哥,蔡三哥!”
一个比自己年纪要大的人叫哥,蔡三觉着甚是别扭的很,眉头蹙了起来,“何事?”
“是这样…我这人罢,脚天生就丑的很,晚上睡觉还会打呼磨牙,您看可还有单房?”
“你还想要单房呢?”蔡三上下瞧了她一眼,眼里是藏不住的讥讽之色,“能有地儿让你睡便不错了!”
林蔓唔了一声,“那如此…还请蔡三哥同我与那些大哥们说说,多担待担待!”
蔡三瞧林蔓的眼里很是轻蔑,“单房、也不是没有
,可也不是谁想一人睡一间便能睡的,可懂?”
瞧那样子,明显就是一副想要收钱的模样。
林蔓忙是应了几声,“懂懂懂!”
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锭五两的银子塞给他,“这是小的全部身家了。”
五两银子虽说不太够,可蔡三掂量掂量了一番,笑了一声,“算是识趣!”
而后,便带着他拐了几个弯儿,去了一间院子里的最后一间房。
那院子里有许多汉子正赤着上身比着武,一见蔡三带了个林蔓,便同其仰头,“三个,你身后这人谁啊?”
蔡三是蔡九英的副手,而在蔡九英名下的汉子,都会叫蔡三为三哥,以示尊敬。
蔡三闻言,回头撇了一眼林蔓,“新来的活计!”
说着,嘴角斜勾,“可是专门来投靠九爷的。”
这一个眼神,代表了所有。
林蔓在心中啧了一声,自己也没招惹过这个人罢?怎得就对她一脸的敌意?
随着蔡三到了这院子里的最角落一间房,他双手环胸,“本来罢,投入咱们黑风寨得表示诚意,必须要去干一票,才可上山为匪,可九爷疼惜你,日后你就好好跟着九爷罢,千万莫要耍甚花花肠子,上一个对九爷有异心的,可直接被剁尸喂狗了!”
林蔓闻言,猛地一个哆嗦,“小的对九爷绝对忠心耿耿,不会有二心!”
如此,蔡三这才没再同她说话,只说了一句让她进去罢,而后转身便走了。
蔡三一走,不少汉子便围了过来,对着林蔓是上下左右的打量着,直到林蔓有些不大自在,入了房内才作罢。
而这房,很脏。
里头不知有多久未曾通过气了,里头总觉得乌沉沉的。
桌上床上地上都起了一层灰尘?
唔,这院子里住的人不少?为何会起灰尘?这似乎哪儿不太对劲?
先将桌子收拾了出来,林蔓将包袱摆在了桌上,而
后去院子里拿了扫帚,打了水,开始打扫起卫生了。
一忙活,便是半日的功夫。
等将其打扫出来之后,林蔓又去领了两床薄被,一床铺着一床盖着。
房间虽然很简陋很简陋,但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