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已是有些生气,连手都抖了,“你这姑娘,你这姑娘怎的如此无礼!”
可手上得了银子,却又无法说出难听之话来。
林蔓再次表示了歉意,“我就是想试试药效,没想到真的…这么灵哈!”
如此一来,她也就放心了。
老大夫还想责骂两声,可见她一脸歉意十足的样子,想想也就算了,只道了一声,“罢了,罢了,你赶快走罢。”
林蔓知晓了昨夜昏厥的结果,也的确没有多留的打算。
问大夫要了盆水,洗了个手后,便又回了客栈里。
知晓了前因后果,她现在心情大好,找老板要了足足一只烧鸡后,吃完,满足的去街上溜达溜达。
对着青州她也十分熟悉了,闲来无事,心情又好,她先是去茶楼听了听书,而后再去了戏园子里听听戏曲。
她对戏曲无甚讲究,但听过花爷唱的戏后,再去听他们的,还真就有一种不知晓他们唱的是甚感。
也就随意听了听,瞧着天色不早,便回了客栈好好睡了一觉。
一夜无梦,睡得极好。
第二日早间时,林蔓醒来之后只觉着精力充沛,吃过了早饭后便牵了马儿出城,去了前个晚上追踪到沈景安的地方。
但这越走林蔓便越是好奇了。
往这条路走,是要经过黑风寨的呀。
等等等等,黑风寨?
林蔓瞬间觉着自己似乎是知晓了甚不得了的事儿一般,愣在了当场。
试想想,沈景安一家乃是被朝廷奸臣所害,如今整个朝廷,无人能换他一个公道,而他又胜负血海深仇,一家多少条人命压在他身上呀…所以为了报仇,他不得不去投靠了这大楚的第一土匪寨。
越想越是觉着是这么个理儿。
若换做是她,只怕她也会如此选择的。
毕竟在大仇面前,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
猛得一拍头,林蔓嘶了一声,怎的她先前就没有想到呢?
有了这个想法后,林蔓觉着自己有必要去黑风寨瞧瞧情况。
唔,可是大楚第一土匪窝子呀,就算沈景安没在里头,她也想去瞧瞧的。
打定了主意,她觉得桃酥不能带去,一旦将桃酥带上山,沈景安瞧见了,定然会在心中有怀疑。
不如,让白云衣帮她养几日?只需每日喂些马草便够了。
给他一些辛苦费,这也不是过举手之事,应当是无甚问题的罢?
这般一想,他则又回了城去,直接上门去找白云衣。
白云衣乍然一见着林蔓,显得很是激动,连问她怎的回来了。
林蔓便解释道,“我还有些事儿得要处理,这几天我许是要出一趟远门,但我这马儿放在客栈也不合适
,若是白兄能替我喂一段时间…”
话还未说完,白云衣当下便觉着无甚问题,“林姑娘且放心,我年幼时候也喂过马儿,定是没问题的!”
可一想着林蔓要出远门还骑马,便又好奇了起来,“姑娘是要去往何处?没有马儿代步如何能成?”
“哦…我准备坐马车!”林蔓编谎,“这断时间出行都是骑马,有些累了。”
再一想林蔓是个姑娘家,白云衣倒也算理解。
二人小聊了会子,就在白云衣要留她一起吃饭时,林蔓则同他告了辞,回了客栈里。
这一次她准备了好几套中年男人的服饰,等明儿个就上黑风寨,去找那蔡九英。
是了,上回她可说过,去投靠蔡九英的。
因着明日有了计划,这一夜林蔓却忽然有些失眠了。
她总觉得自己有些作死,不知道自己现下所做的这些事儿有甚意义。
说白了,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在贴上去的,还不知晓
人家是否会觉得接受…且她此举更是将安全抛之脑后,若是在路上遇见了任何危险,她又该如何去跟白氏与林燕风交代呀。
但…她看见了沈景安了,知晓了他如今生活艰难,自己又做不到坐视不管。
虽然知晓他要面对的将是整个朝廷,要做的事儿也很是危险,可是她就是想做点什么,想让自己更安心一些。
脑子里很乱,内心很揪心,可是第二日天亮时,她到底还是出发了。
先是租了一辆马车,让车夫将她到了附近,而后自己再背着包袱步行。
去往黑风寨的路有一条大道,今日也不知为何,在路上竟是一个贼人也未遇见。
如此,林蔓只得越走越前,直到最后到了不足黑风寨大门两路的情况下,这才终是有几个大汉前来将他拦截了。
那几个大汉见得林蔓,上下打量了其一眼,而后皱眉问道,“尔等何人?”
林蔓脸上立时做出了一副谄媚的嘴脸来,拱手作揖,“见过各位好汉,我乃是青州城内人士,先前有幸见过九当家一面,同他说好了我来投靠于他的,这不…便来了!”
“投靠九爷?”那汉子闻言眯了眸子,对林蔓一脸的戒备,“我等黑风寨,岂是你想投靠便投靠的?趁着今儿个爷们开心,你可快些走罢,瞧你打扮也不香是个有钱的样子,快走走走,莫要再这碍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