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睡前,林蔓本想去找找沈景安,问问他今儿个白日去作甚了,为何未去书院里。
可想了想,那是他自己的事,便又忍了下来,未曾去问。
第二日早起时,她的手已好得差不多了,于是便让沈景安教了她,该要如何使剑。
既是真剑,那重量定然是不一样的。
沈景安先是教会林蔓该要如何,而后又教会了她一套剑法教她慢慢练。
教完时,再淡淡道,“倘若你有一日将剑与人合一了,那时所有的招式在你面前不过是一个花架子,最重要的,出剑要快,姿势要稳,手法要狠,如此,你尚可一鸣惊人!”
达到震慑的效果。
林蔓闻言,认真的想了一番,而后看着沈景安道,“你最擅长,用何兵器?”
“都可!”沈景安淡淡道,“无论是近身或是远攻,我都教会了你不少,日后多加练习,若不是遇见了顶级高手,也吃不了甚亏!”
“倘若…遇见了顶级高手呢?”
“…”少年看她,“你不过是个农家女子,所接触之人最多是些个有身手的武夫,又怎会遇见顶级高手?”
“可我认识你!”
“…”沈景安一怔,“我不会攻击你!”
“是么?”林蔓来了兴趣,“那倘若有一天,你我必须敌对,杀了我你才能活,你会怎么办?”
少年回答的不假思索,“我不会杀你!”
林蔓甜甜一笑,对这个回答很是满意,“我也不会让你陷入这种两难之地,放心罢,我会好好练功的,如果以后出去惹了祸事,我也不会跟人家说,我这功夫是你所教会的!”
这就犹如是菩提祖师对悟空说,我不要你的报答,只求你日后惹了祸事,莫要说出为师名号便可。
沈景安无奈,唇角不自觉翘起两分。
“嗯,那你便,好好练好轻功,便算日后打不过人,也可逃过!”
“是了!”林蔓原地欢呼,“我就是如此想的,所谓什么招式跟打架的,绝非我所欲也,我要学会轻功,遇见危险我就跑,跑得让谁也追不上!”
她俏皮的样子十分可爱,差些让少年失了神。
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嗯了一声,“好好练罢!”
那摸她头之时带着几分温柔,林蔓内心一阵颤栗,沦陷在了他不常见的温柔之中。
…
拿着真剑练手,林蔓手里多了几分激动,每个招式几乎都练得完好无缺,与沈景安所教会的,丝毫不差。
一大早上的,出了一身汗水。
蓝淄不知从哪儿跑来,嘴里叼了一个冒着热气的大馒头,一边吃一边呜咽的唤了林蔓与沈景安一声,“光出炉的馒头,又软又香,快快快,晚了就凉了!”
林蔓闻言,本是想对他翻个大白眼,可忽然却又来了几分兴致,踮起脚尖,手上的招式忽然变得凌厉,直接朝蓝淄飞了去。
蓝淄眼睛一瞪,咬在嘴里的馒头忘记了要嚼动,在她的剑越发近后,下意识的展开双手,身子往后飞跃。
林蔓丝毫不给他任何喘气的机会,唇角勾得高高,道了一声。“看剑!”
又追了他而去。
蓝淄绝对没有半点想要同林蔓过招的心思,他逃,她则追。
可比起轻功来,林蔓如何追得上蓝淄?
于是,等她精疲力尽之后,蓝淄仍旧一脸惊恐的跑来跑去…唔,脸不红心不跳。
林蔓不平衡了,一点都不平衡了。
都是练武之人,为何自己追成了狗,他却一点事儿都没有?
这也就罢了,最让林蔓生气的是,蓝淄一瞧见白老
爷子来了,当下便一脸委屈的跑上去,搀住了老人家的手臂,一个二十来岁的汉子对着一个老人家撒娇告状。
“爷爷,您瞧蔓儿妹子欺负我,拿了把剑要来追着我砍呢!”
此时林蔓累得正叉腰喘气,一副的确经过剧烈运动得样子。
老爷子也知晓林蔓不是那等是非不分之人,可她这样,着实是像拿着剑追着人砍呀,当下眉头一皱,同林蔓小声责备道,“蔓儿,你哥哥这是让着你,你怎得还能如此胡闹呢?这刀剑可是不长眼的东西,若真是伤着哪儿了,后悔都要晚了的!”
林蔓无话可反驳,毕竟的确是自己在追着人砍。
喘了两口气,笑笑道,“不会不会,我就是试试我这身手么,不碍事的,不会真下手的!”
“莫要胡闹!”白老爷子道,“你试身手也不能拿你大哥试呀,这若是真挨在了身上可不得流点血的?快去洗把脸,你娘把早饭做好了,快些洗手吃早饭!
”
“是!”林蔓毕恭毕敬的点头,“小的这就去洗脸洗手,姥爷您就先去大厅坐着罢,小的随后就到!”
“你这孩子…”白老爷子的嘴角都带了笑意,“好好说话不成么。什么小的大的,赶紧去洗把脸吃早饭!”
说着,便要拄着拐杖回身。
蓝淄见此,忙是一脸乖巧道,“爷爷我扶您过去!”
还真别说,蓝淄这小样儿将白老爷子哄得那是一个开心,林蔓还当真要觉着这人是不是他的亲孙子,一口一个爷爷叫的甜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