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郑家村里正一番话,李慕看他,淡淡问道,“你乃何人?”
里正便又躬身回话,“回禀大人,小人乃郑家村里正!”
区区一个里正,不算公职在身之人,自称小人,也无不妥。
如此,李慕便在问林蔓,“你可承认,人是你打的?”
林蔓上前一步,“回大人,小女子也不过是出自与正当防卫,并给有意之举,实在是他们太过欺人太甚了些!”
听这话的意思,是承认了。
可她也不敢一开始便说了承认二字,若是她说了承认,李慕抓住了这一点,直接不让她说后面的话,岂不是就上了套路?
虽说她知晓李慕绝对不是这种人,可为了以防万一
,话还是要谨言慎行的。
李慕便道,“你且道来,你是出于何正当防卫?”
“回大人!”林蔓躬身作揖,动作优雅,“小女子今儿个一大早同母亲去往周家村看望姨母,因我与大姐关系最是亲近,见她并不在家中,便同姨母家的三哥哥一起去寻大姐,而这路上遇见了郑虎子…”
还话未说完,周慧上前一步,直接打断了林蔓的话。
她直接跪了下来,红了眼眶。“回大人,是…是郑虎子,先带人来欺负了我,四妹妹见着,出手相救!此事的错都再与我!”
公堂之上最忌讳喧闹与争执,林蔓将这一点拿捏的很稳,是以无论郑虎子一家说了甚,林蔓便算是想要反驳,也等他们说完之后再说。
否则两方吵闹起来,容易让那坐在公堂之上的人头昏脑涨,最后再因头疼做出了烦乱之举。
冷静,十分重要。
林蔓对周慧忽然说出的话,很是诧异。
本身不需她来的,可周慧却是无论如何都要随着入城,跟他们上公堂。
林蔓本还想着要说什么,周慧回头看了她一眼,眼里有泪,可唇角却是微微勾着的,她道,“四妹妹,名声固然是重要,可我也不能委屈了你,此事本便是因我而起,我又如何能让你一人来承担这份责任?
所有的事情皆因我而起,不论是要罚要打,我也不该再连累了你才是!”
这…简直是姊妹情深啊。
林蔓是有些发愣的。
她的确没想着,周慧会做出如此的举动来。
李慕便问,“你且说说,事情经过如何!”
周慧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子,指着郑虎道,“回大人的人,郑虎子自幼便会跟着人来欺负我,我那时年幼,每每也只敢忍让着,然我今年已过十五,到了说亲的年纪…在年前时,曾有媒婆上门来替郑虎子说亲,我年幼便怕她,跟我娘以死相逼,我娘这才未同意下此事来。
哪儿知晓,我拒绝了媒婆,却让郑虎子怀恨在了心,再加之我与唐家公子定了亲,他便更是肆无忌惮的羞辱了我来…今日早间我同胞妹去砍猪草时又遇见了他同一群人,一群人将我抓到了青弯子,将我扔至了水中,言语之上多有羞辱,还言…还言要将我给J了,让那群、那群少年轮流…”
后面的话周慧说不下去了,声音已是哽咽到不行。
擦着眼泪,她镇定了一下自己的心,再继续道,“恰好逢着四妹妹赶来, 那群人不仅是羞辱了我,对四妹妹更是说了不堪入耳之话,四妹妹为了、为了救我,这才出手打了那群少年…不不不,不是,是那群人先动手的!”
她此时已成了一个泪人儿,可却没有一点哭腔,强忍着将委屈咽下了肚子里。
“今日我家本是不打算追究此事了的,可是郑虎子他爹带着一伙人上门,说要给我爹娘一些教训…他们一群人、一群人在我家院子里大打出手,若不是、若不是有我四妹妹在,只怕我家,我家如今早已惨遭毒
手了!”
惨遭毒手四个字,林蔓是头一回觉着她竟是前所未有的能够形容好这些事儿。
那郑老三闻言,虽是诧异于周慧竟敢自毁名声,可仍旧争执道,“明明是你们动手打人在先,你却要朝咱们泼脏水,好好好,你说我家虎子侮辱了你,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这朝堂之上的,你有本事就拿出证据来!
再且说了,你口口声声说我家虎子要J了你,成啊,有能耐你去验证自己可是清白之身,倘若你不是清白之身,成,此事儿咱们也就认了,倘若你是,那便是你在污蔑咱们,血口喷人!”
周慧被反驳的眼泪直流,却无言辩解。
她自然还是清白之身的啊。
林蔓当真是听不下去了,“你们莫要欺人太甚?你们以为你们不承认就无事了吗?笑话,天理昭张,公道自在人心,如今瞧着是没证据,可有本事就将证人找来对峙啊!
大姐,你且说你那些欺负你的人当中,有哪些是你认识的,咱们现在将去将人找来,看看咱们是无缘无故伤人,还是他们黑白颠倒!”
来回几十里去找个人过来,只是为了作证。
郑老三当真是不会信里会做出这等决定来,当下得意道,“此事明明就是你们的错,如今却还要诬赖咱们,大人,您可瞧着了,咱们身上这些伤都是货真价实的,他们不过是言语之上的,信不得!”
李慕略带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