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湖边时,林蔓下得马车来。
只见得那湖中此时一片灯火通明。
湖边挂着许多的彩灯…而湖中除去几艘正在漂泊的画舫之外,更飘满了许多许多的荷花灯。
听说中秋的习俗便是要放花灯的。
将心愿放在花灯之上,河神见了花灯,会将那人心愿实现。
这是整个大楚的习俗,也是从古至今一直流传下来的风俗。
林蔓下得马车来时,引起许多人的侧目观看。
毕竟大晚上的戴着帷帽,一看便有蹊跷。
且加之蓝淄的花枝沼渣,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此回上画舫,还得有请帖方可才上。
在刘掌柜将请帖拿出来时,那守船的随从盯着林蔓与蓝淄分别瞧了许久许久,眸光中带着满满的不可置信。
林蔓并不知晓那请帖之上写了甚,但那随从在瞧过二人之后,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依旧是去年的那搜画舫。
林蔓之前上过,对其还有那么些映像。
一楼多为男客,二层则多为女客、或是有些身份之人。
由着刘掌柜带头,林蔓走在正中间,蓝淄跟在身后,这三人一前一后的,入了画舫一层的某间厢房。
然,待林蔓进去之后,这才猛然觉着不妙。
那厢房之中已有了不少人,其中有一个年约二十六七的男子坐在首位之上。
那男子一袭锦黄华袍,头戴玉冠,手中是一把上好沉木所做的折扇,扇面一面画着山水,一面提着字。
扇面上的字极为潇洒,潇洒当中又带着几分飘逸。
好看的很。
而林蔓未曾多去看他的样貌,便被他身边的人吸去了实现。
天啊…这一个一个的,都是她熟悉的人啊。
李慕,游南生,李青城,凌家子,苏子修…唔,便是连唐诗与钱怀虞都在这。
除去这些人之外,还有些个眼熟的不眼熟的。
这特么都是一群熟人么?她特么面对这些人,怎么会不露馅啊?
幸好此时戴了帷帽,这才将她脸上的慌张之色掩盖住。
也幸好他没听刘掌柜的,让沈景安来顶替她。
沈景安那闷闷的性子,只怕是往跟前一站,这些人便会认出来了。
又庆幸沈景安此回未曾跟着一起来,否则也是难以解释地清楚的。
刘掌柜一入厢房之内,便先同李慕与那首位之人行过礼,“大人,公子,在我身后的这位,便是江湖闲散人了!”
说着,众人将视线,统一的看向了蓝淄。
蓝淄正双手环胸一脸悠哉模样呢,见众人纷纷同他看来,当下脖子一梗,“瞧我作甚?我又不是那劳什
子闲散人…”
于是,终于便再次将眸光,投在了林蔓身上。
既然他不是,唯一有可能的,便是这个‘少年’了。
林蔓低沉笑了一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似个正变声的少年音,抬手,作揖,“听闻诸位等人一直在寻找在下,在下这厢有礼了!”
话落,她则又同他们一一都行了一个君子之礼。
莫说这几个熟悉的人,便是旁人,亦都一脸不可置信的瞧着林蔓。
其中有人站出来道,“老先生,这江湖闲散人是个少年?您这忽悠得…也太过了一些罢,你这叫咱们怎么相信?”
“不敢瞒公子,此位当真是江湖公子,不敢造假!”刘掌柜微微低头,略显卑躬,“江湖公子近来病了,这才带着帷帽隔离,生怕传给了诸位!”
若说她得了什么病,众人可是不信的。
毕竟这人向来不露面,这一露面便带着帷帽,一看
便十分的没有诚意。
“不是,老先生!”钱怀虞站起身来,一脸质疑道,“您这请不出江湖闲散人来,也不必请个小少年来滥竽充数吧,瞧这少年这身板儿,可满了十四?”
“怎么?”林蔓身子站的十分直,手中的折扇花式转了一个弯儿,“先前你们个个都非要我出现,如今我出现了,却又不信了?也罢,既是不信,那咱们便走罢!”
话落,她折扇一收,便要出门去。
才抬步,凌家子则起了身来,他轻轻挥扇子,一双眸子似是要将那帷帽射穿,而后再看看帷帽当中那人的样貌。
可纵管有如此想法,他却依旧表现得十分温润。
“噢?小公子既说自己是江湖闲散人,那便说说,江湖闲散人所写过得书有甚?”
这不过是小菜一碟么?林蔓勾唇一笑,将她第一本写的书的内容一直说了近来的新作梨花缘。
说完之后,再笑道,“你知道我为何将江湖那些事
儿那本书出了第二本么?”
唐诗接话,“为何?”
林蔓便择了一个空位,缓缓坐下,翘起二郎腿,展开折扇,“本身也不想写这第二本的,实在是被人捏住了软肋,最后实在无法子,这才将那书做了一个修改!”
众人:“…”
他们一直以为是江湖闲散人自己做的噱头,可的确没想到事情竟会是因为如此。
可凌家子却仍旧不信她,轻哼了一声,“不过便是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