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是生活
从碧云村回到家后,林燕风不知怎的知晓了沈景安今日没去学院之事,将林蔓叫去房中便训斥了一顿。
他道,“你个丫头,你想要胡闹爹便也不说你甚了,可景哥儿却是要念书的,你怎能叫他也跟着你瞎胡闹?”
在林燕风面前,林蔓只能低头认错,口里应着是是是,下次再也不敢了。
可林燕风何其了解林蔓,见她应的十分应付,便又道,“此事并非闹着玩儿的,你倒是好生听进去呀,日后景哥儿便是咱们家唯一的读书人,哪儿能同你这般玩闹得?”
“是是是,我真知晓了!”林蔓认错态度极好,“我对天发誓,日后定不敢耽误他上课了!”
如此,林燕风又嘱咐了几句,见她果真知晓错了之后,这才算是勉强放过了她。
何时他都能宠着林蔓,可唯独在学业上,不容半点
玩闹。
林燕风未曾上过学,知晓识字对于今后的人生会有多大的用处,他将沈景安看做是自己的亲身儿子一般,虽说未曾给其太大的压力,可到底是有期望在的。
从房中出来后,林燕风又将沈景安唤去说了几句话,林蔓等在房门口,直到看着二人出来, 这才回了房去。
晚间,练功时林蔓凑到少年身边好奇问道,“我爹同你说了什么?”
今夜的夜色如同以往一般,夜空中布满了漫天星子。
璀璨,闪烁。
而一袭白衣的少年站在星空之下,身上又似是被披了一层银光,带着几分清冷与疏离。
沈景安听得林蔓如此问,淡淡瞧了她一眼,而后语气淡然,“无甚,不过是叮嘱几句罢了!”
叮嘱?
林蔓不用猜想也明白,林燕风所说的叮嘱,此乃何
意。
她唔了一声,“我爹是怎么知晓你今日未去学堂的?莫非是夫子来家告状了?”
少年摇头,不语。
这摇头的意思,也不知是他在说不是,还是不知晓。
林蔓鼓了鼓腮帮子,“其实我觉着,学业这个东西哈,并不需要太好,只要将常识学会了,脑子灵活便好了,不是非要拿成绩来说话的!”
比如她,自幼的成绩并不太好,也因此,每回期中与期末都是她的噩梦。
她是家中的独生女,父母对她的期望太大,总希望望子成龙,盼她能够成才。
可父母的期望越是高,她的压力便越是大,久而久之的,便会在心中郁结。
所说这些,她并不是为了自己不好的成绩而找借口,而是她当真觉着,成绩对于孩子而言,虽是一次知识的总结,但她又认为,成绩并不能代表一切。
总之,这是她以一个过来人身份而谈的经验。
少年听她这一袭话后,又缓缓摇头,“学术犹如打仗,在战场之上,只有超高的战术才可将敌人玩弄于鼓掌,倘若是个半吊子,也仅有被旁人玩弄的份!”
“可这毕竟不是战场!”林蔓头一回同他的产生了分歧的意见,“战场是战场,生活是生活,莫非生活之中还用到了老子墨子?用着了之乎者也?
莫非你去菜市场,你问那小贩菜多少钱一斤,你还会道,‘卖家,此玉肴可需何银钱乎?’你去买生活用品时,莫非你还会同卖家咬文嚼字?同友人说话,你还会勾心斗角将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不成?”
少年闻言不语,在半响之后,终是轻叹了一声,“今日天色不早了,你且早些回房歇息罢!”
林蔓也随着叹了一声,挥了挥手,“罢罢罢,我今日也累了,你也早些休息!”
而后,回了前院,洗漱一番过后,这才回了房去。
可到得房中之后,她却未曾歇下,反倒是拿出了稿子来写。
这一写,便又写到了半夜时分,
第二日一早,林蔓去到碧云村里时,果听得里正说,有些人家不同意将山给卖了。
如此一来,她若是想要买那一整片山,基本有些不大可能。
既是如此,林蔓便也只好先将此事给压下,关于买地之事,只等日后有机会了再谈。
那买地的心思,便也因此而先断了。
虽说买地之事让她断了心思,可承包山的事儿她却是没死心的。
于是第三日的早晨,她直接去了府衙里,去面见了李慕。
李慕是知府,本不是何人想见便能见得,但林蔓运气好,恰好在府衙门口遇见了柳捕头。
柳捕头对林蔓有些映像在,于是听她是来见李慕的,只微微想了想,觉着也并无不妥之外,这才将人带去了府衙中,去见了李慕。
李慕正在批阅公文,等他忙完手中之事后,又过了
一个响午。
直到林蔓坐在花厅当中都快打瞌睡了时,这才见得了那姗姗来迟的知府老爷。
对于林蔓的到来,李慕竟不觉着好奇又不惊讶,只淡淡坐在了主位之上,抿了一口茶后,轻声道,“说罢,何事?”
林蔓闻言,拿水润了润喉,先是同他见礼之后,这才道,“我听闻碧云村外有一块地是归属国家所有,如今也无人来承包,便想着来同您签个合约…”
“你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