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之时恰好是傍晚十分,她前脚一入家门,沈景安后脚便从书院里回了家来。
白氏恰将晚饭做好,喊了二人吃过晚饭后,便在院子里消食遛弯。
自从经历上回被人暗算的事儿之后,沈景安总觉得林蔓的确要好好学好功夫,于是教起来便又严厉了许多,也认真了许多。
是以,饭后之后,他便让会叫林蔓在练上一个时辰才许回房入睡。
今日亦是如此。
林蔓静下心来练习着轻功,总觉着这几日轻功又见涨后便非要同沈景安过两招,然结果自是被对方虐的体无完肤。
不论是任何一式,林蔓在他的面前简直便是无任何还手之力。
总是如此,林蔓已十分气馁。
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嘟嘴抗议道,“不练了不
练了,在你面前总是占不着半点好处,我还练它作甚?”
然,少年却双手负立与身后的站在了夜色之下,微微挑眉看他,语气清冷无比,“习武并非为了我好,乃是要让你自身强大!”
林蔓轻哼一声,“就不练了!”
沈景安眸子轻眨,“若你再遇着上回之事,你若连自保都难,又如何去救得了旁人?”
林蔓眼眸一眨,略带天真,“怕甚,你一个可对付十个,我只要抱着你这颗好乘凉的大树便成了!”
“…”少年一时无言。
他本想同林蔓说靠旁人是靠不住的,再且…他所能留下的时间已是不多了。
可那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只轻轻叹了一声,“你且先好生学会自己的本事罢!”
林蔓勾唇轻笑,“先前倒是挺羡慕旁人会轻功的,可是这练功倒还真是有讲究的很!”
所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可能练功不能拿这句话来比喻,但当真遇见了危险时,林蔓倒还挺是赞
成在这句话的。
方才她同沈景安所说的话,也不过是闹着玩儿的玩闹话罢了。
习武,无论如何艰难她都会坚持下去的,只有自身强大了,才会真的有底气。
林蔓最不喜欢的,便是被人牵着鼻子走。
沈景安闻言,回道,“习武之人,本便是要耐着住性子,亦要吃得了苦!”
且不得不感叹,林蔓当真是个练武的好苗子。
他暗中摸过她的骨骼,是块好料。
否则,他也不会如此麻烦的教她轻功。
不过短短一年时间,能将轻功学成如此的,也是难得一见了。
林蔓从地上起了身,拍了拍屁股上沾上的灰尘,抬头瞧了瞧璀璨的星空,忽而觉着心情很是美好。
星空漫天,北斗七星挂在天上,似是为迷路之人指引着方向。
忽而,林蔓抬手指了指天上的星空,笑着同少年道,“沈小哥,倘若日后你想寻我,那便对着北斗星指
引的方向罢!”
北斗星指引的方向,定会有一个她在等着。
沈景安顺着她的手看了去,撇了一眼之后,又将视线落在了少女的身上。
漫天的星空之下,少女黝黑的眸子中含着星光,黝黑的瞳孔无比灵动,加之唇角高高弯起,犹如是夜晚小精灵一般。
既灵动,又可爱。
足以乱了他的心思。
看得有些痴了,在对方看过来时,他下意识回过头去,轻应了一声嗯,却忘记了她方才所说之话。
二人在星空之下待了半刻钟,直到白氏喊他们洗漱时,这才回了前院去,各自梳洗一番,而后回了房。
回到房中之后,林蔓坐在了书案之前,继续写着她手中的稿子。
梨花缘。
同刘掌柜约定好了七月可交稿,如今距离日期只剩下十来天,且她还写花爷的稿子…如此一来,她这时间当真是紧促的很。
如今桃树系数种下,她又开始打了旁边山的主意。
细数了家中的银子,已然有了七百多两的存款。
从年初至如今,铺子里的生意一直火爆的很,且林氏木匠铺子在整个沂州城已算闻了名,加之有了花爷做代言,一举将旁的木具厂给刷下,飞跃而起。
这些银子林蔓倒是想要拿着去买山地的,可想着这钱乃是林燕风辛辛苦苦赚的,她若是拿来亏了,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他的血汗钱?
虽说她在人前一直表露的很有自信,可毕竟理想同现实差距太大,若是万一到时候她投资太大,血本无归呢?
这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儿。
再有信心的事儿,也得将它最坏的打算做好。
九月有一季可种果树,她便盘算着,是否要去找人再买上一百亩地,种植个一百亩的葡萄。
既产生了此等想法,林蔓便疯狂得想要去做此事。
于是…她写完稿子之后,又合计了一下,将整个成本给算了一番。
那一片荒山土质更硬,树木也茂密了一些, 倘若
想要买下个一百亩,只怕也不会少于二两银子每亩。
一百亩便是二百两。
买了之后,只怕请的人则会又要多了些。
唔,碧云村里正家的那一块地,多的是杂草,而其余山多得则是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