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从陆家到得凉州府衙。
凉州知府在收到讯息之后,立即着了官服等在了府衙门口,待得李慕一下车,凉州知府便笑着走了来。
先是同李慕作揖,而后再似笑非笑道,“不知是什么风,竟将李大人吹来了咱们这小小的凉州城!”
李慕神情淡淡,扫了一眼凉州知府,那一眼间,带着十足的漫不经心。
他淡淡道,“本府为何而来,莫非姚大人还能不清楚?”
凉州知府一顿,显然没料到他会如此说,脸上笑意一僵,而后又哈笑出声,“这…李大人说笑了!”
“你觉着本府此回是在同大人说笑?”李慕淡淡看他。
凉州知府语噎。
恰好柳捕头等人将那陆家老爷与管家压了上来,一见得姚知府,陆家老爷便立时喊冤道,“姚大人,您
可得替咱做主哇,那黄毛丫头不问缘由的跑来我家中将我上下其手的打了一顿,还将我那院子里闹得鸡犬不宁,大人啊,您身为咱们凉州的父母官,可得替陆某做了这个主才是!”
陆家老爷对外的名声一直很好,是个十足的大善人,且在私下与姚大人又交谈的甚好,平日里亦没少给过他好处。
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姚知府也没了甚底气。
他是知晓一些他的爱好的。
但因他给的好处算不错,在事情没有败露时,他便也睁只眼闭着眼,全当不知晓。
可此回见李慕压着他前来,姚知府便多多少少也知晓了此事大约是被发现了。
纵然如此,他依旧对着陆老爷很是沉稳的点头,“陆老爷放心,在我这凉州城内,自该是有这凉州城内的规矩,你若是被冤枉的,本府也定然会还你一个公道。”
说着,他眯着眸子看向了林蔓,嘶了一声,对李慕
似笑非笑,“李大人,你方才可听见了?陆老爷可说了,是这丫头闯入了陆府行了不法之事,如今您还怎的颠倒了黑白呢?”
两人都是知府头衔,且自己又年长他近二十岁,凉州知府又如何会怕了这么一个小小的沂州知府?
李慕闻言,长眸轻眨,“是么?”
姚知府挑眉,“不然李大人以为如何?”
李慕笑笑,双手负立在了身后,瞧着府衙大门上挂着的匾额,道了一声,“姚大人若觉着他无错,那咱们便上公堂说道说道罢!”
如今在这府衙之外,又有不少百姓围着观看,若来说此事,也着实不大方便。
“公堂?”姚大人眼眸一闪,“自本府当官以来,从未有过夜审公堂之事,此等区区小事,又何须上公堂呢?有何误会,咱们去偏厅说道说道便也成了!”
李慕侧目,“怎么?姚大人还怕上了公堂不成?”
姚知府语噎,瞧了眼陆家老爷,到底还是挥手,应了李慕的话。
公堂夜审。
府衙内点齐了火把,整个公堂之上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李慕与姚知府二人官阶一样,便齐齐坐在了公堂之上。
而公堂的中间,则跪着陆老爷与其管家。
林蔓与几个胆大些的孩子站在了一侧。
对此,姚知府表示了很是不满。
为何陆老爷要跪着,而她与那些孩子们则是站着,这绝对是不合逻辑的。
然,李慕却只淡淡道,“她等乃是受害人,何须跪着?”
一句话,又将姚知府呛着。
陆家老爷跪在公堂里大声喊冤,指着林蔓说是她不分青红皂白入了陆府将他打了一顿,且脸上的伤痕便是最好的证据。
那哭天嚎地的声音,简直是让林蔓都不忍直视。
而林蔓却是异常的冷静,她站在一侧,居高临下的
问着陆老爷,“你说你身上这些伤痕都是我打的,唔,那可是有谁看见了?有人瞧着了?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若女子,还不及豆蔻年华,便被你如此污蔑,可让我日后还怎么去寻夫家?”
她那一脸无辜的表情,当真是我我见犹怜。
陆老爷一愣,抬手指着林蔓,“你、你这丫头好生狡辩,我身上这些伤痕明明是你打的,你如今却是不承认了,你哪儿是什么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上墙上房,叫一个男子都奈何你不得,何来的手无缚鸡之力?”
“上墙上房还不都是你们给逼的么?”林蔓细声抽泣了起来,直接对着公堂之上两位大人跪下,叩首痛哭,“知府大人啊,您二位可要替咱们做主呀,陆老爷那话简直无中生有颠倒是非,他身上那些伤痕明明是自己弄的,如今反而却怪起了我来。
我与这一众孩子被他拐入了陆府中来,他说要挖了咱们的心肝脾肺肾呀,大人若是不信,大可问问这些孩子们,是不是被拐来的!”
有了林蔓这一跪,剩下的几个孩子一一都跪了下来,“禀告大人,咱们都是被、被拐带来的,求大人替咱们做主,送咱们回家!”
“休要胡说!”那陆家老爷面色羞愤,激动得唾沫星子都溅了出来,“我陆府家大业大,如何还要去拐卖几个小子?这些个小子值几个银钱?我还如何需要去做违法之事?
这些小子可都是有卖身契在的,如若不信,可速速去我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