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蔓此时潜伏在破庙后的草丛里。
庙里有人在说话,可因距离隔得有些远,她听得不大真切,为了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时,她便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要去破庙顶上瞧瞧情况。
可还来不得动作,便又见得那几个汉子从破庙里走了出来。
林蔓便又只能按下自己的动作,蹲在茅草丛里,看他们要作甚。
只听得一个汉子吹了一声口哨,不多会子便出现了两匹拖着个板车的马,那板车上又放了几个大木箱子。
有人将箱子给打开,其余的孩子便将已被迷晕的孩子给塞了进去。
两人一个木箱子。
林蔓瞧着那些孩子在被扛来扛去时依旧毫无反应,她心知定然是又被下了药了。
等到孩子都被装入了箱子里时,几个汉子赶马,借着夜色离开了破庙。
林蔓不敢留下太大的印记,生怕会被去而复返的汉子给发现,到时她一经暴露,只怕事情就难办了。
于是她干脆只做了一个十分简单箭头性的标记。
标记完了之后,她又立即小跑着跟上了马车。
这一路跟下去,便走到了天亮之时。
天亮后他们入了一个村子,几人又将马车上的箱子扛了下去,扛回了屋内。
一到白日想要藏身就没得如此方便了。
林蔓先是瞧了瞧周边的环境…发现这村子里人烟十分稀少,看这样子,又像是一座荒村。
为了隐蔽好自己,她干脆小心翼翼的去找了一间废弃的房舍。
可是那房屋因是许久未曾住过人的缘故,屋子里散发着一股十分难闻的霉味儿。
这味道,几乎要令她窒息。
捂着鼻子,她对眼前这个状态十分不满意。
好久没吃过东西,肚子早已闹起了饥荒。
幸好她有随手往身上塞零嘴的习惯,剥开两粒糖栗子后,她舒了口气,有股从未如此满足的感觉。
躺在角落里放松了片刻,她又从怀中拿出小少年交给她的匕首仔细看了看。
这匕首锋利的很。
虽说未有李青城那把匕首要快,但比起一般匕首而言可要好得多,昨夜割那绳子时似乎没费多少力气。
等她有钱了,她也定要去打造一把好的匕首。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日后她若是再经历绑架,也能有个东西来割绳子嘛。
她将手抚上了那刀刃,刀刃锋利无比,寒光闪闪。
这东西可真是危险。
林蔓把玩了一小会后,又收了起来。
她趴在在窗户边上,透过窗户口的小洞来瞧外头的情况。
这座村子,林蔓敢肯定是一座废弃的村子了。
瞧着屋子里乱糟糟的,灰尘又堆积了几层厚,且这
屋子当中能见着的东西都在少数。
由此可见,这户人家早已搬走。
唔,既然是一座废弃的村子,这些人将孩子移到这来作甚?
就当林蔓好奇之间,只见得从村道上又驶来两匹马车,且马车之上都运了大大的木箱子。
不出她所料的话,想必那些箱子里定然也都是装的孩子。
马车到得方才那间房舍之前停下,几个汉子又将木箱子从马车上扛了下来。
两边的距离不算远,加之清风也无风,林蔓可隐约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
里头有一人道,“今日就莫要给他们在下药了,否则脑子坏了也卖不出一个好价钱!”
听那声音很是熟悉,像是林蔓所认识的那个车夫。
果然,当那人转过身来,林蔓瞧见他的面容时,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是!”他旁边那叫路哥的汉子应声,“朱爷,昨
夜那妮子给跑了,您看这事儿?”
“你莫非要我骂你一声废物不成?”朱爷气得猛吸了一口气,“若是这些人都跑了,今日你能见我的也只有这颗脑袋了,当真是无用的紧,一群饭桶!”
骂着骂着,他又尽量的去收敛了自己的情绪。
“罢了,也幸好就这么一个小妮子,跑了便跑了,可你们若是再出点差错,就给老子滚蛋,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留着你们这些饭桶作甚?”
“是是是!”路哥只得低头应声,可被朱爷骂了这么一通,心中十分不爽,他暗暗下了决心,若是再让他碰见那个死妮子,定要收拾收拾她,将她买入妓院里去,以报自己心头之怨。
那正在暗处观察着的林蔓忽而只觉着鼻子一痒,似是有个喷嚏蓄势待发。
这么近的距离,她能听见他们说话,他们自是也能听见她打喷嚏的。
这若是暴露了身份,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这般一想,她立时将自己鼻子给捂了严严实实,将
那要打的喷嚏给强行压下。
抚抚胸口,虚惊一场。
林蔓也不知自己待了多久,但她知晓了他们的那间房子底下会有地下室,而所有的孩子都被塞入了地下室里。
她许久都未曾听见他们的动静后,便干脆在地上坐下,身子倚靠着墙面。
劳累了一夜,此时坐下来之后便感觉有些昏昏欲睡。
她偏着头想要休